虽然我和大洪才认识没几天,但他憨厚的傻笑,说话没几个字,偶尔灵光一现的样子,让我印象最深。
面前这个家伙,哪条具备啊?先不说别的,大洪不会口齿这么伶俐,更不会微笑。
糟了!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大洪,你给我停下!”我大吼道。
这一吼不要紧,大洪反而把油门推到底,小艇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咆哮着飞驰。
小溪本来就不宽,开这么快,稍不注意就会撞到岸边,后果不堪设想。
我猛的抓住船舵,先控制住方向,另一只手抽出铁棍照着大洪后背就砸。
这家伙反映够快,一把抓住铁棍另一头,我用力拉,他也拼命抢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松手。
我心里清楚,只要一松手,就等于把主动权给对方了。
你争我抢的过程中,小艇奔着岸边去了,我拼命往回带船舵,小艇急转弯,惯性太大,我和大洪没坐稳双双掉进河里。
在船上,这家伙硬是不撒手,可一沾水情况就变了,容不得他不撒手。
就见他攥着铁棍那只手“嗞”的一声,冒了一股白烟,就像是摸在烧红的铁棍上,他疼的大叫一声松了手。
我见机会来了,一棍砸过去。
他一下躲开,在水里可以这么灵活的不多见啊。
同时我也看清了,这人的样子变了,从大洪的样子变得尖嘴猴腮,怎么看都和吴亮有几分神似。
我又是一棍横扫他的腰,这家伙往后一躲,纵身跳出水面。
扒着岸边回头说:“这宝贝果然厉害,不跟你玩了!”
说着三下两下上了山坡,消失在密林里。
还不等我回过神,不远处“轰隆”一声巨响,接着火光冲天。
小艇在前面拐弯撞上岸边,爆炸了……
我愣了几秒,大脑一片空白。
接着疯了一样的游到事发地点,没了,全都没了,船身炸的七零八落,珠子他们俩……
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双脚都软了。
我从来没想过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心,可事情发生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正这时,从头顶上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救命!……”
是珠子?
她没死?她没在船上!
我抬头,两岸树木茂密,什么也看不见,但依稀能辨认喊声传来的方向。
我跳上岸,沿着声音方向追过去。
可是就这一声,后面再也没听见珠子呼救,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
不过可以断定,珠子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用铁棍拨打着荆棘,寻找着被人踩过的痕迹追踪,最后连我自己都迷路了。
林子越走越密,遮天蔽日,怎么看也不像有人的地方。
我停下来仔细辨认方向。
忽然有个人影闪过,我想都没想,拎着棍子追过去。
隐约好像只有一个人,不管了,先追上去再说。
那人显然意识到了,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妈的!不心虚你跑什么?我紧追不放,最后拐弯抹角的来到一片空地。
然而空地也是不见天日,一棵巨大的榕树罩住这里,俨然就像个天然的室内景观。
不过我可没心思欣赏,眼看着那个人转到树干后面不见了,这树干太粗了,别说一个人,一辆小卡车藏在后面都看不见。
我一头钻过去,追到后面,谁知还没看清情况,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劈头盖脸砸下来,我没反应过来,一下打在脸上。
“啪!”火辣辣的疼。
我才看清是个扫把,打人的是个姑娘。
还不等我说话,接着第二下,第三下,边打边骂:“叫你跟着我,死淫.贼,凑牛氓!打死你……”
什么啊!这都哪跟哪啊?我拼命护着头脸躲开,这姑娘不依不饶,追过来继续打。
你行!老子好男不跟女斗,转身就跑,可慌乱没注意脚下,正好绊到一根藤条,摔个狗啃屎。
这一摔倒好,姑娘更来劲了,大扫把跟不要钱似的,不分脸还是屁股的往我身上招呼。
“住手!我只是路过,你神经病啊!别打啦!”我大骂道。
姑娘根本不听我解释,一边打一边骂:
“还敢嘴硬,死淫.贼!敢跟踪老娘,让你跟,你再跟啊!”
“住手小七,你干啥呢?扫把放下!”
突然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打我的姑娘叫小七,听到这个女人的劝阻,才勉强收住手。
“为什么打人?他是谁啊?”来者问。
小七放下扫把还不服气,对劝架的女人告状:“阿玉姐你不知道,我刚才去采药,这家伙鬼鬼祟祟跟了我一路!”
叫阿玉的女人皱着眉说:“那也得问清楚啊!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人,还说人家是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