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沚朗去镇上取了三万块钱给徐浩然,又去买了一条天子,给徐浩然一人一包,其他的放在车上,说:“然哥,揣着。”
徐浩然看这么好的烟,有点不好意思,说:“小狼,你太客气了。”
陈沚朗笑道:“然哥,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徐浩然说:“你说。”
陈沚朗说:“我们出来混的最讲究面子排场,任何时候都不能落了面子。你这次回来,估计家里和周围的人并不怎么正眼看得起你吧,所以咱们更应该活出一个样子来,抽烟就要抽最好的,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
徐浩然好像有些体会,就好比村口遇见的那几个人,以前何曾正眼看过自己?所以,陈沚朗的话并没有道理。
陈沚朗又说:“咱们出来混的,图什么?不就是一个爽快,看谁不爽看谁。”说着刚好路边有一个年轻人走过,陈沚朗忽地瞪起了眼睛,冲那年轻人喝道:“小子,给老子过来!”
那年轻人根本不认识陈沚朗,当场满头雾水,说:“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陈沚朗眼睛瞪得更大,凶神恶煞的喝道:“老子让你过来,你他么没听到吗?”
那年轻人被陈沚朗吓住,战战兢兢地走到跟前来,说:“你到底谁……”
“啪!”
陈沚朗一耳光就打了过去,跟着一脚就将年轻人射倒,跳上去跺了几脚,随即整了整衣服,说:“老子看你不爽,就是打你了怎么?不爽?找人来干我!”说完转身嚣张地走了过来。
那年轻人自始至终屁都不敢放一个。
徐浩然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理,但又不是非常明白。
陈沚朗说:“然哥,可能兄弟我说得真的有点多了,你打了你前女友的弟弟,可是别人为什么还敢找上门来?”
徐猛说:“为什么?”
陈沚朗说:“因为还不够凶,只要你凶得他怕,他就屁都不敢放。”
徐浩然点了点头,说:“明白了,你是想告诉我,做人就要高调点对吧?”
陈沚朗说:“没错,这些其实也是我跟林哥学的,咱们走吧。”
听到陈沚朗的话,徐浩然才想起徐建林是什么人。
一直以来徐建林的亲切,让徐浩然忽略了徐建林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还没有帮金爷办事,还是个愣头青的时候,就打了来跟爷爷要账的人,事后还不解气,追到人家门上又打了人家一顿,这才是小叔啊。
徐浩然坐在回去的车上,心里又想了很多。
这些天他确实想得很多,比过去一年还想得多。
不甘于贫穷,可是却没什么本事。
想要混,杀出一条血路,闯出一片天,可是却又顾前顾后。
这样怎么行?
既然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就放手去干,哪怕最后结局惨淡,至少也要活得轰轰烈烈!
再次回到家里,徐浩然进了堂屋,堂屋里徐建标几兄弟还在讨论徐建林的事情,徐浩然一家传统还是比较好的,几兄弟都比较团结,所以听到徐建林过世后,几兄弟其实都有点难过。
徐建标死要面子,嘴上逞强,可在徐浩然走后态度已经不是那么强硬。
这也和徐建林这个人的性格有关,虽然徐建林脾气火爆,惹祸不少,可是对家里人却极为维护。
有件事徐浩然也不知道,还是徐浩然很小的时候,徐建标夫妇和徐建林一起坐车去城里买东西,车上有一个无赖,说话对徐浩然的母亲无礼,徐建标还没发作,徐建林直接大打出手,硬是将那个无赖拖下车,打得满脸都是血,跪在地上认错才算了。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徐建标在听到老四走了后,才想起徐建林这些好。
徐浩然的老妈说:“建林其实也是没办法,当年家里穷,说媳妇哪家都看不上,就连隔壁村的瘸子都还嫌咱们家穷。”
听到徐浩然老妈的话,几兄弟都是沉默。
徐建林当年面临的问题,徐浩然这一辈又要面临,几兄弟虽然不说,可是还是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