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太医会诊,到了后半夜,最终院判冲那雍容华贵的女人歉意道:“夫人节哀,老朽医术不精,已束手无策。”
华荣离得远,听不到院判的话,然从他沉痛的表情可看出怕是没救了。
果然,下一刻,那女人便气势汹汹的冲到华荣面前扬手就要打,吴成禄立刻上前一步拦住,“国公夫人!这是敏慧公主!”
“世子死了,她还好好的!本夫人如何咽下这口气!”她怒视华荣,保养得益的脸上挂满泪水,眼眸中亦是悲痛不已,并不像华荣听说的那样与赵寒澈水火不容。
华荣后退两步,她是欠赵寒澈的,但不欠这个女人的,她于赵寒澈而言并无养育之恩,只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继母而已。
后退两步后,深深鞠躬,一言不发便转身出门。
“什么玩意儿!大哥为她而死,你看看她!半点感恩的意思都没有,忘恩负义!”
“就是,太没良心了,这样的人也配封公主?”
“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段骗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封赏她。”
“俗话说无奸不商,人家会的奸计多着呢。”
这些话,一个字不落,华荣都听在耳里,她慢慢回头,扫一眼,眸子冰冷仿佛裹带着刀子。
“配与不配,皇上说了算,本公主是皇上封的,你们敢不满意?不遵圣意可是大罪,世子不大好,你们国公府将来如何还得看圣意呢!劝你们慎言!吾皇英明神武,可不昏庸!”
说罢她冷冷一笑,“戏演过头就没意思了。”
说完再没停留直接回顾家,书秀和朱六也受了伤,伤势不比赵寒澈轻。
回到顾家已是后半夜,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顾家灯火通明,顾维开亲自守在两人病床前,尤氏正一批一批的请大夫。
“大伯,怎样了?”华荣轻声问。
顾维开摇摇头,“阿宁,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今日得知噩耗他便一直在思考这件事,顾家生意虽然做得大,却都素来和气生财,从来不吃独食,吃相也不难看,断不会引来如此杀身之祸。
华荣摇摇头,“没有。”
顾维开自然不会怀疑她,这个侄女虽然顽劣,却懂分寸,难道是被赵寒澈连累?
正想问,华荣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般道:“会不会是贤妃?”
“你与贤妃有仇?”
华荣一愣,对啊,她与贤妃有仇?似乎没有啊,那么她当初为何想当然说那些话?
东藤?东藤为什么要给她那个坠子?
“大伯父。”电光火石之间,华荣突然想起自己在蒋家遇到的事,“会不会行刺的与指使蒋含春的人是一伙?”
顾维开一拍脑门,“没错,肯定是一伙的,皇上封你为公主,就摆明了不会让你进宫,不会碍贤妃的事,她没有理由杀你。”
“文?会是文家吗?”华荣接话,“可是文家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也没碍着她们的事啊。”
“我总觉得还是跟那世子有关,你以后离他远点。”顾维开道。
华荣没有说话,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