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唐枭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似乎事儿憋心里不得劲儿,又絮絮叨叨的说起为啥跟那个老头儿吵架来。
这老头儿叫吴兴邦,七十多岁了,是某科研机构的退休研究员。跟他吵架的老头儿是他的同学,叫李富有,是某大学的退休教授。
本来俩人就是偶然在面馆遇着的,都挺高兴,两桌并一桌一块儿吃饭。
李富有退休之后最大的爱好就是去市图书馆看书,今儿就是看了大半天的书吃个面准备回家的。
老同学见面寒暄之后先聊的也是书,也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学术问题上了。俩人都倍儿较真儿,还都觉得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好声好气说不明白可不就吵起来了么。
吴兴邦说这些的时候唐枭不自禁就想到以前处理过的一个警情,跟这个挺类似,也是老一辈的学者因为平常人不理解的问题发生争执,不是什么大警情,但给人的印象格外的深刻。
说实话,像他们这样的学者、科研人员最不能缺少的就是较真儿的劲儿,做一件事儿不较真就做不细致,可能会做好,但绝对做不到顶尖。
唐枭见多了浮躁的人做出的那些浮躁的事儿,对这种较真儿又踏实的人就格外的敬佩。
等吴兴邦絮叨完,二师兄也开车来接他们了。
回到派出所,唐枭给吴兴邦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让他先冷静冷静,自己又去跟李富有谈心。
李富有正为自己可能弄丢从图书馆借出来的书着急呢,看到唐枭拎着的袋子差点儿激动哭。
“没丢没丢,没丢就好!”李富有翻着他的环保袋说道。
唐枭就由这个环保袋打开话题,跟李富有聊起来。
他不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是后来工作了才定居京都的,几十年过去乡音未改。这几十年的工作环境和人际关系相较起来挺单纯的,因此性格比较直,不管是对自己人还是对外人都不会拐弯抹角。
说完自己跟***吵架的事儿,他就开始批评唐枭和二师兄的工作来,说他们在处理吵架这件事儿上存在巨大的问题,在不了解两个老头儿身体状况的情况下就动手拉人,这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警察也得担责任。
唐枭倍儿有耐心的听他说,等他都说完了,她才笑着说道:“对,您说的都对,我们的工作确实存在很多问题,多谢您指出来,以后我们肯定会注意。不过咱们就事论事,您和吴大爷在人家面馆里吵架影响到人家做生意也不对啊,咱有什么事儿找个私密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说,怎么着也不能打扰到别人啊,您说是不是?”
人家老头儿说话直,唐枭就不能拐弯儿,惹得老头儿厌烦话更不好说。
这一策略果然有用,李富有轻哼一声,依旧耿直的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警察同志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肯定配合警察小同志的工作,至于那个老东西,哼……”
有个性的人发出的鼻音都特别的有个性,百转千回的,唐枭差点儿没绷住乐出来。
让俩倔老头儿握手言和真的太难,唐枭一个人给两边做工作根本做不来,后来陈所亲自出面劝和也没劝好,不过俩人都表示要吵也低调的吵,绝对不影响别人,这事儿才算有一个不算圆满的结果。
并不复杂的警情,处理起来格外的费心费神,下班儿的时候唐枭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说。
不过已经约了奚星河去家里吃饭,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好好的跟小孩儿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