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保?”
在嬴政面前保人,无疑就是虎口拔牙,稍有差池丢掉性命不说,你所努力之事也会顷刻间化无的干干净净的。
田田鱼见我好奇,当即卖起了关子,不与我说透。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你只管等待着事局发展即可,说不得因为你的孕事,王上只处置那个冷血阎王了呢。”
等等,田田鱼的语意是说,她的计划中除了我要死,还有一个人要跟着一同毙命?这个她说的“那个冷血阎王”,“那个”是指——她刚刚说过的蔺继相?
她要蔺继相死?要蔺继相和我一起死?她是要卖掉我和蔺继相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了吗?
“你指的‘冷血阎王’,是?”
穷途末路的人们果然是极端化的,她为了保住田健的性命,竟然想到要以毁灭我和蔺继相做代价。
田田鱼移开对视我的目光,凉薄道:“明知故问。”
她想要的,果然是我和蔺继相的性命,可是我和蔺继相死了,她真的救得了田健吗?
“王上就算信了你的话,记你献言的功,你就真能保证他会以功做恩、免去王爷爷的性命之忧吗?”
恐怕嬴政一生气,会要了田氏全族人的性命吧!
“你当我傻啊?”她蔑视轮我一眼,冷酷道:“不是王上要你的性命,是王上朝思暮想、为秦国立下大功的华阳公主要你的命。她说了,只要能交出你,她就能求恩典留住王爷爷。”
是华阳。华阳许久不归来,一定是恨透了我,而她在战场上辛苦的每一份心血,也都会令她无条件的将苦痛加在“害”她出嫁的我的头上。
现在田田鱼,为报田健,要助她复仇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若是被华阳这么平白无故的冤枉了。该死的多憋屈啊,何况我现在还孕有孩子。而且我和嬴政那么的不想分开。
“你忘了当初天女是如何挑唆你的了吗?”我急问,以制止冲突的她:“若是你将齐国底细捅出去,华阳不遵守约定,王爷爷对秦国还有还手之力吗?”
提到战争。我激动又小心,环顾四周,不知何时洛葱已经让周边的人都退下了,这也使得我和田田鱼说话畅快了许多。
田田鱼失落没了底气。
“这场战争,根本就打不赢。”她凄苦道。
“打不赢,那就让全淄博的人束手就擒好了!”我狠话一出,田田鱼沉静了不少,我见她肯静下来思索了,放低语气劝道:“你焦虑这会儿尚且头脑发热不顾一切。他们面临死亡又如何能够淡定?”
田田鱼哀伤着神情没有说话,我知道她最冲动的时候已经过去,于是也慢了话语。
“打或不打。都要他们去决定和进行,你和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她沉思一会儿,也冷毅了面色。
“无论如何,王爷爷必须要受到保护,即便是齐国亡了。为保他老人家的性命,我也会在华阳公主那里一试的。”
语气和脸色一样冷。她没有心思再和我说什么,只是痛心的模样折身走出去。
“你和华阳,一直都有联络?”
华阳不停歇的在楚国抓住时机和传闻的对付我,那些所谓的齐国贵公主的传闻,难道是田田鱼和华婵一起给她送去的边角料消息?
田田鱼脚步顿了顿,很快便头也不回的继续走远了。
我真是够可笑的了,我曾经认定的越是好心的人越是面硬的理论强加给田田鱼和赵舞之身,如今的田田鱼有多阴狠,当初我对赵舞的心态和做法就有多罪孽。
“怎么心事重重的,遇着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我闻言回神,正巧对视上了嬴政探究的目光。
低眉去喝御膳房特制的营养汤,我微笑着对嬴政轻快回话:“没什么事,只是天天儿的这么多吃多喝的养着,孩子不重,奴妾身子倒是吹着似的重了起来了。”
我的话引发了嬴政的啼笑,他兴致不错,扬眉追问我道:“‘吹着似的’?这言语倒是新鲜,然则——”
他拖长了音质,收到我好奇的关注目光,邪魅一笑,转而移开了目光,面露出假意的嫌弃模样。
“倒是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