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长使夫人的位份是我在这座王宫中的尊称,也可是我在王宫外的天下间存在的魔咒,若是我走,不光我死无葬身之地,和我离开的所有关系人员——齐国田氏、秦王宫守卫、齐溪宫从人们怕都难逃一死的!
蔺继相并不迟疑,他不假思索的张合嘴巴,像是求之不得的姿态反问着肯定了他的态度。
“那不是最好?”他泰然的可怕。
见他主意已定,不似玩笑的样子,我暗自在心中认定一下他所思所谋的事实,边舞动边企图与他从长计议。
“你来,不是为梦昙而来的吗?”
我换了切入口询问。
蔺继相示范一下他在教授的动作,在扶着我跟学的时候赤裸述言。
“不是,我是对我自己找了借口,想通过她的存在鼓励我自己来到秦王宫,实则是来找你、看你的日子生光的。”
我被蔺继相火辣的眼神近距离的看的极其不自在,于是强行由他扶着的后仰的动作直起腰板,远离他一些随口答话。
“你没想要她性命?那你这些日子…”
我只是想要缓解我们之间紧张气氛的问话被蔺继相看破,他温怒靠近我,狠狠断了我的有的没的的搭讪之言。
“没错,我在安排,这些日子除了处理一些要事外,一直在安排。现下在王宫取她性命易如反掌,莫说是罗敷之身的她,便是你不喜欢的燕姬绾也一样。
但,我这会儿不想她死了。
嬴政宠她才能疏忽你,你此时离开,她能为你牵引走不少秦宫中的目光,故而她还是有利用的资本的。若是你走出这里之后还是想她死,我另行安排便是。”
蔺继相的狠辣触及了我接受范围的底线,我不想见他如此失态,也不想他失去我最爱的他的儒雅气质地这样的狂躁,于是我板起脸,话说的和他言词间的态度一样的坚决。
“你是听不过我的话吗?我想紫芋也对你复述过我说的‘我是秦王妃’的言词吧?”我一个转身严肃看向他,正颜道:“我心意已决,定无动摇,你不必为我费神了。”
蔺继相眼中顷刻倾注的痛苦在我又一个转身时瞥到了一眼,只一眼,我别过目光后的心便不忍的翻涌到了自责的地步,他该有多痛苦才能那般的红了眼白啊?!
“他若视你为妃,如何一再对你耍狠,前时不才在你离殿后将你的粥碗摔碎吗?这座炼狱,你还有什么可待的?”
蔺继相在说我最近一次当面奉粥给嬴政时,因为紫芋碧玉湖落泪之事而发生口角,嬴政责令我出殿后气不过、怒摔粥碗的争执。
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我一定是身处了极其悲弱的惨境,可是身临其中、又一路在嬴政身边走过这八年之久光景的我,却是另一番领悟和体会。
“依着嬴政的身份地位、秉性作风,在他面前口出驳言惹怒了他,通常是碗碎人亡的,可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我柔声细语,想要蔺继相更容易接受一些我的观点,继续分析给他听道:“这说明他是舍不得我的。”
我也知道,我就算是再温柔,我给不了蔺继相想要的答案,作为在意结果的他无可避免的是要遗憾的。
有一种距离叫分久之合,我和蔺继相曾经无比的亲密,在亲密的那一年里,我的一切对于这个世界的做派规礼都是他形影不离的言传身教所得——可是,数载的分离我经受的深刻却是此时的他不曾预料到的,故而不能接受的他很是苦痛。
“这样舍不得吗?”他脖颈暴筋,沉声怒问:“我费尽心机渲染你的美丽,为的便是入了咸阳后他能呵护着独宠你,那样即便是我一个人痛苦,我也认了。可他做到了吗?他做得到吗?”
蔺继相的暴躁冲动我多少能理解一些,可是对于他怒心指责的嬴政,我却理解的比他更多的。
“他身在王位,我又倔强难顺,有些专宠做不到,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说的平静。
蔺继相听得,也异常的平静了下来,只是他的平静是隐含下浓烈的狠怒之情之后的情绪。
“我是不会让你这样受屈的。”
他坚定表述他的心态目的。
蔺继相外表斯文谦和,可是他本质是极其有能力和主心骨的一位智者,他若是犯起拧劲儿来,后果不是我能想象和承担的。
本不想提及此言的,可是为了避免让蔺继相尽快在执意带走我的这条路上一条道到黑,我还是倾向着说出了这些假设的话。
“回到齐国,我就不受委屈了吗?”
在华夏数千年的岁月里,男女之间的故事中、男人扮演的角色似乎都有一个不可避免的相同点——心变,这也是从古到未来的时间里,中国地域上孕育的不计其数的人总结出那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