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目中无人之罪。”
嬴政并不与我费这些小心思,他原谅我的敷衍与跑偏的说道,却也不放过他要询问的正题。
“所受审的罪责呢?”
他目光里的精光越聚越浓。
“奴妾深宫闱妇。不懂外政律法。”我垂眉不去直视他的目光。
我怎会不知他在试探我,这个时候我若辩护,蔺继相定遭大罪。
“那好,”嬴政看出我在回避,却不打算放过我:“压禁国狱,择日处决如何?”
我心猛颤,惊怒瞪视嬴政。他在说什么?
空气如此稀薄,我要很急促的呼吸才能勉强不窒息过去。因缺氧而堵的心神难受的憋出泪花来,让我看不清楚嬴政的眼睛。
蔺继相就这么被嬴政定罪了?
“王上,大公乃溪夫人同乡,溪夫人定是惜之不舍的,还望王上能念及妹妹平日里的情愫,为其宽恕一二。”姬绾柔柔的细语“说情”。
姬绾还真是会火上浇油,投嬴政所好!我眼神迷糊,并不能分神转目、去瞪着姬绾表达我此时对她落井下石之举的愤怒。
“溪爱妃希望寡人这么做吗?”嬴政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我说希望,那我为了蔺继相向嬴政求恩典,嬴政必是不喜,蔺继相就死定了;我说不希望,嬴政会更加痛恨蔺继相身上所有的污点,对他更是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要怎么说才能把我不想要发生的悲惨程度降到最低?
“奴妾身子困乏,请王上恩准奴妾退宴回宫。”我退出,对他俩的理智恢复都会有所帮助吧?!
想要起身离开,却头晕无力,洛葱暗扶我一把我才得以撑住了身形、做完拜别之礼。
“站住!”
嬴政不急不缓的喊住了我,声音却是能颤出人心的寒。
我停住脚步,斜身在原地站了,侧目看向他。
“寡人未做应答,谁准许你出去的?”他的问话更像是在问罪。
既是问罪,就不需要回答,所以我惶惶静候后续。
于我,没有后续。
“李斯,既是问不出什么来,你就收押下去吧。”
嬴政只是让我站住,并没有命我归位或者让我继续走出去的动作,我只能突兀的立在原地,直到嬴政对李斯吩咐完之后走出大殿、李斯压下了蔺继相、静夫人与李夫人她们走出去之后才得以迈步行动。
让我这么尴尬的处着,看来嬴政是故意要我难堪的,由此可见他心里有多么的痛恶我的存在。
他要李斯带走了蔺继相,应该就是不再理会我重视“林儒”这个事实了吧,看来我不得他心,蔺继相真的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