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满地复活了?这一惊一乍死生不定,实在煎熬了我的命了。
“公主?”洛葱知道我在说笑,启用密符的重要性和危险性太可怕了,也只能保命的时候用用。
“我说在心里。”我笑了。
洛葱也笑了,顺带松口暗气,她怕我一时阴晴不定再动起真格要她滥用秘符来。
她比我难。
因为怕会因误时被揪了短,我匆匆赶往秦王大殿,到那里时亥时未至,秦殿内歌舞升平,众舞姬尽展婀娜供嬴政一人欣赏。
我默默在殿外站着,看着,面色越来越沉静。有些事情越晚发生越好,比如可能被揭穿底细这件事情。
盛舞落毕,嬴政意犹未尽一样眯着眼睛看潮水般散去的舞台中央淡笑,我这才发现主舞的竟然是舞夫人。舞夫人步步生莲,半舞半走跌落在嬴政的怀里。
嬴政亲昵的喂舞夫人一杯酒,抬首环视大殿,看到了正好在殿门口望向他的我。
“齐溪公主,来了怎么不让从人禀报,等久了吧?”他似笑非笑,分明就是在故意耍我。
齐溪公主——呵,看来是故意不承认入过齐国坊一事,打定主意要我被“临幸”后却被忽视以此难堪了。
“秦王殿下兴致高亢,齐溪怎好惊扰。”你不认本姑娘还不希望你认呢,这样最好,对我的男神蔺继相也好。
若是嬴政兴致所至想把我遣送回齐国去就再好不过了。
见我没有哀怨,嬴政顿觉没了调侃的趣味,好言哄劝舞夫人几句,在舞夫人撒娇着离去后示意身边的太监宣众巫士上殿前。
我不在意嬴政和他的太监只叫巫士不叫我的忽视感,听见传唤就迎着嬴政戏谑的目光款步前行了。
“溪公主可有结论?”他问。
“秦王有命,齐溪定当效力。”我拿出布条,等着他叫人下来拿。
“辛苦公主了,有劳公主呈上来可好?”嬴政嘴角新添的笑意是人都看得到。
如此区别对待是侮辱还是耍弄我已经没心思想了。“诺!”只要布条能蒙混过关即可。
提了衣裙,垂眉看着台阶,我于偏侧的梯道一直上到嬴政桌案前他都没有阻止我停下脚步。
嬴政对于我百依百顺的态度有些意外,他直直看着我,接到我奉承的布条展开看了一眼,眼眸紧缩,只剩面上挂着的几丝笑意。
“公主劳苦,请公主先回宫休息吧。”
这就放我走了?
我望着他盯着布条看的样子想,他或许是要和他的巫士们商讨一番以确认我递送的消息是否正确吧,若不正确,他会杀我吗?
又要等待死亡了。
这些年什么事没做,就等死了。
不便询问,不能久待,我寄人篱下不得不听从嬴政的话离开能决定我生死的大殿。
“齐溪公主兴致不高呢。”
忧心忡忡的走向齐国坊的方向,一味沉闷的我居然没有发觉在前方的舞夫人。
“舞夫人有礼。”我作了福。
赵舞怠怠回了礼,嘲笑我说:“看来双手奉送自己的故土也不是献媚的好计策啊,还是一样的生死悬殊,真个儿让人无语呢。哈哈哈~~~”
我望着轻蔑以对的赵舞,不与她争辩这个问题。“舞夫人舞技高超,真真让人开了眼界。”我莞尔一笑,客套道:“夜深了,舞夫人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