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兄带着哭腔说:“启禀郑首领,兄弟是捡了一条命才回来的。”
“哦,那九个弟兄呢?”
“他们……他们都……”
“嗨——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你快点说?”
“十天前我们兄弟十人按照您的吩咐,当天晚上就到了骆驼脖子的马蹄据点,可是哪里也被官军给封锁了,马蹄据点的丁首领带着弟兄们冲了三次也没冲出来,还损失了二十多位弟兄。后来,我们化装成商人,才侥幸跑出来,一路上又受到官兵的追杀,等到昨天晚上回到了山下的时候,就剩下我和另一名弟兄,可是官军大营的防范甚是严密,而且那营帐一个连着一个,我们无奈只好等到下半夜,才靠近山根,跟山上的弟兄对上暗语的时候,又被官军发现了,那位弟兄为了掩护我回来报信,跟官军厮杀受了重伤,被抓了……”
二虎一听,吃惊不小,他的双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一使劲儿将身上的佩剑猛然拔了出来,旋即又放回了剑鞘。良久,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到交椅上,一摆手低声说:“下去养伤去吧。”
这个时候,前来议事的洪雪飞、赵大虎、王莲花等十个大营的部将们陆陆续续地到了主帅房中。肖剑侠被救出回到翠屏山之后,山上又按照原来的编制建立了十个作战营,每个营一百八十人,虽然没有原来的人多了,可是毕竟又在短短的十天之内恢复了建制,这也是二虎创造的奇迹。
大家看到二虎的神情,心中已经明白了**分。洪雪飞走过来充满着柔情地问道:“又是一宿没睡?”
二虎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似乎没有理会洪雪飞的问话,王莲花坐在一旁,反倒脸红了,她连忙低下头,看着地面。整个主帅房中出奇般的沉寂,空气似乎凝结了,偶尔传出一两声长吁短叹……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亲兵又进来禀报说官兵派了一个使者前来求见。二虎抬起头愤愤地说:“让他进来!”
来人细高个,面孔精瘦,身子活像一个大虾米,走进房门后便一步三点头,一双小耗子眼睛滴溜溜乱转悠。
二虎一看认识,原来是小孤山刘府的管家马精明,他怎么给官军当了说客?
“哗啷啷——”只听一声佩剑的响动,二虎猛然拔出利箭,见了杀父仇人,他是热血沸腾,分外眼红,就要手刃仇人马精明!
“好一个马精明,你来这里干什么?”二虎黑着脸,说着话,手中的利箭刷地一声,便伸到马精明的哽嗓咽喉之下,吓得他猛然停住了脚步,抻着细细的长脖子不敢动了……
“哎哎哎……两国交……交兵,不……不斩来使,不斩来使……”马精明吓得结结巴巴地说。
“哈哈哈……”二虎爽朗地大笑一声,说道:“你也称得上来使?我看你就是一堆臭狗屎!”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一下子便把刚才的沉闷气氛驱赶走了,那马精明也被笑得找不到北了。
二虎把佩剑抽回来,马精明才缓过神,战战兢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大家,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想好了对二虎的称谓说:“你……你们还笑?官军的三万精兵已经把你们包了饺子了,俺奉绿草县长刘子文之命,送来一封劝降书,请……请将军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