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笑应,前往通禀。
郁枫一回来,就说了刘妃问过的话。他正讷闷着,没想刘嬷嬷带来的竟是“刘妃同意郡王爷与昭宁郡主解除婚约。”
慕容祎听罢,一脸错愕。
直至刘嬷嬷重复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我娘真是这么说的?”
刘嬷嬷笑答:“正是。请郡王爷前往东暖阁说话。”
刘妃见他到了,早早令侍女奉了茶水过来,笑道:“祎儿,此处没有外人,你与娘说说,你心中的女子……”
慕容祎拿定了主意,在没有退亲前,万不会说出云罗的名讳,勾唇一笑,“她是个好女子,他日若是母妃见也定会喜欢的,无论品貌、才学都是极好的。”
“好!好!”刘妃看着刘嬷嬷,谢丞相府的南安郡主太小,也只有零陵郡主李筠竹了,“你既拿定了主意,为娘也不逼你。”刘妃的笑容又重了几分,扫神罢刘嬷嬷,问道:“那姑娘长着瓜子脸还是满月脸?”
瓜子脸,便是李筠竹
满月脸便是谢南安。
安康公主就长着一张漂亮的满月脸,但凡见过的,都说是个大富大贵有福气的。
慕容祎愕然。
刘嬷嬷笑道:“郡王爷不说人名,好歹告诉我们她的模样。”
云罗不是瓜子脸,也不是满月脸,慕容祎微微蹙眉,脑海里掠过云罗的影子,“是张鹅蛋脸,眼睛生得有神而美丽,跟会说话似的。”
刘妃想着,不是瓜子脸么?难不成几年没见,这李筠竹长胖了一些,许是瓜子脸变鹅蛋脸了。
但凡是美人,那眼睛都跟会说话似的。
刘妃又问:“这姑娘,年芳几何?”
“今年十八了。”
可不就是李筠竹。
这护国公府挑女婿的标准可高中呢,否则也不会将李筠竹留到现在还没选定夫婿,听闻早前,豫王府的人就求娶过,不知何故却是放弃了。
刘妃的喜色又加重了两成,“你这孩子,怎不早说,要是早说了,为娘还不得依了你。瞧瞧,这么大的事,竟也瞒着……”
慕容祎垂着头,含窘笑着,“娘不反对……”
“这不是你们俩的缘分么,再说这凌雨裳虽好,哪里比得你心里的那位。唉哟,真没想到,凌雨裳这孩子如此记仇,因你着疯魔症的事,竟……”刘妃突地凝住,这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明儿见着了神宁大公主,逼她自动提出退亲,蜀王府还是不要得罪了神宁府的好。
她伸手握住慕容祎的手,“若你父王知晓,定不会怪责。你且回去歇着,退亲的事娘为你周圜。”
慕容祎心下狐疑。刘妃早前以死相逼,咄咄逼人,全然不肯有半分的退让,可现下却突地改变了主意,打听起他心仪女子的事。唤了郁枫来,又细问了几句。
郁枫答道:“刘妃问郡王爷心中女子的出身、门第如何,又问与昭宁郡主相比如何?属下答不比昭宁郡主差,这才华更胜一筹。”
难不成,是刘妃知道云罗手握大半个天下的财富?
百乐门的门主,又手握无数的店铺生意,而要争储,这钱财最不能少。
慕容祎道:“你派人去打听一下,今日有什么人入府,或是旁的什么事?”
过了大半个时辰,郁枫回话道:“属下着人打听过,今日无人入府,听说黄昏时,有人给刘妃送了一封信来。”
“什么信?”
郁枫摇头,“门上的管事婆子说,是陌生人送到府里的,特意交代要送到刘妃手里。”
那信上莫不是说,他心仪女子握有如何的财富,否则实难解释。云罗身上的财富,着实令人心动,这其间亦包括慕容祎。
这一夜,慕容祎如释重负,想到自己对云罗的承诺,满心的欢喜,他在等待着天亮,天亮后,他便可以与凌雨裳解除婚约。
这一夜,凌雨裳却在切切地看着窗外,希冀着明日两家重新定下婚期。
次日一早,刘妃使下人去请王媒婆。
多话不说,刘妃先奉上了十两银子的茶水钱,“我家郡王爷的婚事,没少让王媒婆操劳。这点银子权当是谢你这些日子的辛劳。”
王媒婆只当是两家要重新订婚期,笑道:“这原是应该,要不是有心人使坏,昭宁郡主和……”
刘妃笑着摆手,“昨儿神宁大公主那话,你也是听见的。嗨,人家提出了退亲,我们也不好多说,你是知道的,我家郡王爷最是个爱面子的,还得劳王媒婆与我走一趟神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