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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就意味想再如期举行成婚也不可能,总不能让凌雨裳与一只公鸡拜堂。凌雨裳是神宁唯一的女儿,神宁那性子,满朝文武都是知晓的,谁敢招惹她,这不是在找死么。
刘妃厉声道:“不管如何,现在所有人都出府寻人,无论如何也要在明儿天亮前把人给寻回来。”
慕容祎失踪了,整个广平王府的下人倾巢出动,遍城寻人。从最热闹的百乐门,到不知名的城北乞丐窝都寻了个遍,连素日里慕容祎常去的几处地方也是反复寻觅,甚至遣了下人蹲守。
绣阁里的凌雨裳哭成了泪人儿,她实在不明白他怎的就变心了,正伤心着,服侍的丫头来禀:“郡主,大公主要入宫告广平王的御状,已备下车辇。”
凌雨裳一惊,再顾不得哭,在丫头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出来,来不及去拦人,却直接候在二门处的车辇前,一见到神宁,阻住她道:“娘若进宫告御状,女儿再没法见他了。他许是一时猪油蒙了油,或是听了什么谗言一时冲动,娘,我求你了,求你别进宫,且给他一个机会……”
“我神宁受不得此等羞辱,我女儿何等贤惠,女红、厨艺、主持中馈哪样差了?便是这容貌,也是这京城人人皆知的好相貌,他慕容祎为何如此羞辱人?要在大婚前夕退亲弃我女儿?为娘咽不下这口气,我定要皇上将他贬为庶人……”
神宁无泪,有的只是冲天的怒气。
任何人敢与她难堪,她便要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祎是皇族,她不能让他死,但可以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为自己做下的事付出百倍的代价。
神宁娥眉倒竖,怒不可遏。一双明亮的眼睛泛着血红的剑光,着了魔一般,咆哮着、怒骂着,“慕容祎欺我太甚。他如此行为,可要你往后怎般为人?”
被退亲的女子,他日再难有人问津,而好男子就更少了。
凌雨裳跪在地上,拽着神宁,就是不肯放手,泪流满面,神宁何曾见她如此过,凌雨裳是她贴心的小袄,是她的珍宝。如今受到这般委屈,怎不让她心痛欲裂。
“女儿求娘不要进宫,你若告了御状,女儿往后再没法做人了。女儿喜欢他,除了他谁也不要。从小到大,女儿学女红、厨艺,与宫里最好的嬷嬷学规矩、主持中馈,就是为了能配得上他。”她一面抽泣,直抽得下颌摇摆,胸前起伏难定,仿佛随时都会因呼吸不过而昏厥过去。
到了现下。凌雨裳还深深地喜欢着慕容祎,无怨无悔,痴心不改。
“祎表哥从来最是得体的,怎会平白做下这种事,定是有人挑唆,一时冲动……”
凌雨裳哭得可怜。声声哀求。
神宁心下一动,蹲身扶住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替他说话。”
“娘,谁让女儿喜欢他。我不能看他被毁了,我不能……”她拉着神宁的手,“娘得答应我,不得入宫告御状,祎表哥一定遇到了难处,他定有苦衷。”
母女正说话,有婆子急急奔了过来,欠身道:“禀大公主,刘妃带着厚礼登门赔罪。这会子,驸马爷正训骂刘妃,刘妃说他们蜀王府永远都认郡主是儿媳,除了郡主,谁也不认……”
原本哭着的凌雨裳,听到这话,哭得轻浅了。
侍女忙道:“郡主,可别再哭了,许是一场误会呢。你听,刘妃也说只认你呢。”
刘妃是慕容祎的亲娘,要是自己的父母训骂她,可不是打了慕容祎的脸面。
凌雨裳道:“快扶我过去。”她想往玉凤殿去,又怕神宁回头又乘辇入宫。若不去玉凤殿,又担心凌德恺说出太难听的话,伤了两家的和气、刘妃的脸面。凌雨裳咬咬下唇,狠声道:“娘今日若告御状,便是要女儿死。女儿求你,看在女儿真心喜欢祎表哥的份上,别再生气了。且听刘舅母是如何说的。”
一边的婆子道:“公主且去瞧瞧再说,幸许真是孩子们闹出的误会。”
神宁原要出门,听了这话,阻了凌雨裳:双眼红肿如桃,布满血丝,双颊微肿泛着水红。道:“你这个样子可怎好出去,站在玉凤殿屏风后听听就是。”又对侍女道:“帮郡主好好收拾,莫让旁人瞧了笑话。”
玉凤殿。
刘妃带了两箱子厚礼,垂手立在大殿上。
凌德恺义正言辞,怒容难缓,“当我们神宁府是好欺的么?说退亲便退亲,要我家凌雨裳怎么做人?刘妃,你也是为人父母的,有这么欺负人的?你们是让我们神宁成了全城的笑话……”
神宁进了大殿,刘妃连连欠身行礼,态度谦恭,“祎儿定是着了疯魔,在外惹上邪物迷了心智,才说那等混话。大公主和驸马是瞧着他长大的,他怎会平白做了这事?”刘妃连连欠身行礼,反反复复,一脸焦急模样。
同来的婆子甲道:“大公主、驸马爷可别不信,我们在蜀郡时,也发生过两回这样的事。前年我家高奉侍踏青回来,早前都好好的,第二天就突然疯了,嘻嘻哈哈,又哭又笑,请了青城山的道人入府,方才知道是染了脏东西,要不是这发现得早,这人啊只怕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