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雪锦的小手,软软的,还有淡淡的汗香味传来,感觉挺好。最主要是被人依赖的感觉很好!某太子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念头,这个念头让他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想着光明的前途,想着命运的逆转,他无声地笑了。
雪锦得了周湦的允诺,稍稍宽了心,也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在街角的阴影里,某男的视线正凝着在雪锦二人身上,见二人你侬我侬,男子不禁恨得牙痒痒,“毁了毁了全毁了,不行,照这样下去,恐怕整个周国都将毁于一旦啊!”
女子误国自古有之,夏有妹喜,商有妲己,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虢石父独自一人蹲在角落里合计着整治雪锦的方法,千条万条计策汹涌而出,可惜最后都被他一一否决了。有太子爷在,他的那些计策就相当于摆设,根本就奈何不了雪锦。
所以说,一切都是虚的,只有从太子爷身上着手才是正解啊!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太子爷回心转意呢?那家伙心智异于常人,而且比老黄牛还执拗,不好对付啊!难道非要用强的?
“嗯嗯,就这么办了!”虢石父暗自打定主意,嘿嘿笑了起来。
“你怎么还躲在这儿偷懒?不是让你去找人了吗?哼,果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突兀的声响忽而自头顶上传来,虢石父僵硬地抬起头,见是周湦,猛然受惊,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爷,你听我说啊,我这是在出谋划策呢!万事皆有因果,云绣姑娘离家出走事出有因,所到之处也会有迹可循……”虢石父紧张莫名,吧嗒吧嗒滔滔不绝地解释了起来。
雪锦和周湦二人听得一个头两个大,都知道那是虢大公子为自己偷懒找的借口,但又不好明说,毕竟虢大公子还要靠脸吃饭。
回头再看锦绣食林,孩子们已经进屋了,门口一片静悄悄,没有生意也没有人前来闹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应证了门可罗雀一词。
雪锦黯然神伤,也懒得跟虢石父计较了。暗网已经出动帮她去找人了,她还能要求什么呢?但是看不见的东西总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虽然明知暗网在行动,她还是忍不住要插上一脚。
“我曾经听云儿提起过她和姜仲卿的恋爱史,或许她会去姜仲卿带她去过的地方游览呢!”雪锦突然想到这一点,激动莫名。
周湦亦被雪锦的情绪感染,忙问:“她都去过哪些地方?”
“城内的就是集市、河边还有一些神庙吧!城外的就数不清了!”雪锦努力回忆着,“被云绣提到最多的似乎就是河边了,那里应该对她有特殊意义!”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啊!”周湦应道,竟是比雪锦还要着急,匆匆唤来了踏浪,就拉着雪锦的小手上了马。
值得一提的是自打雪锦将手放在周湦的掌心那一刻起,周湦便没有松开过,俨然一副趁机揩油的姿态。雪锦心忧云绣,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听之任之了。
踏浪今日状态极好,待雪锦二人坐稳了,它立马疾驰而去,转瞬便消失了踪迹,独留虢石父一人在风中凌乱,愤愤不平:“自打那女人出现,爷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了,哼,那女人果真留不得啊!”
(咔擦,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呢!会让人误会的好吗!)
再说雪锦,看着眼前风景飞速向身后撤去,她的心绪也不禁为之飘飞,好在小河很近,转眼就到了。
这条河名为济川,从邙城正中穿过,流向不知名的远方,河道狭长幽深,是邙城百姓主要的取水来源。
当然,有河的地方总少不了各类悬案。每年在济川淹死的人可谓数以千计,有自杀的,也有他杀的。济川因此落了个坏名声,被许多邙城百姓暗地里称之为“鬼川”。
鬼川之名虽然骇人听闻,却丝毫不阻碍众人在此取水饮用、浣衣和灌溉。在底层百姓眼里活着才是正事,他们才不管水源干不干净呢,只要能供他们饮用、浣衣、灌溉,他们便心满意足了。
雪锦骑在马上举目巡视,努力搜索着云绣的踪迹。
河岸边人来人往,皆是陌生的面孔,云绣并不在其中。踏浪似乎也会认人,寻不到目标,没有任何命令,它也会自己步步向前,而且速度适中,完全满足了雪锦的要求。
行进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周围都很平静,没有丝毫异样,直到眼前出现了围在一起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