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题,每个宫女手中的托盘上各有一字,连起来是什么?”
问完,朱常珏更不爽了。
只因话音刚落,两人又答上了。
朱常珏的提问声开始有些阴郁了。
“最后一问,红衣宫女头上簪了什么花?”
李纯一蹙眉,抬眼见朱常哲也在犹豫。
朱常珏舒了口气,看两人这样子,显然是不知答案的。他刚已观察了两人前两题的答案,是相同的,那么肯定是都答对了。
三错一,还是输。如此,总算自己输的还不算难看。呵,世间花样千千万,若靠猜,很难猜中啊!
朱常珏忍不住笑了。虽说这头名的奖励他并不是很在乎,但若没有人能答上来,自己速度为先,将是头名呢,对声誉倒是极有好处的……
花?朱常哲停着笔,他想不起了。
当时的他,似乎是想太多了。
那四女出现过于突兀,而那红衣女过于妖娆又过于妩媚热情。他怕有诈,又怕落下个好色之嫌,完全不敢近那四女之身。
尤其那红衣女,分明是有问题的。抛着媚眼进一步,他便唯有退一步。最后,他只隔开了几尺看了四女几眼,确认了她们穿的统一服装后便将视线从她们身上挪开了,怎么,原来她们鬓后簪的花是不一的?
谨慎如他,连四女手中茶壶的壶底,装糕点的盘底,红衣女的托盘都检查过了,竟然栽在了这处吗?
朱常哲后背有些湿,他似乎谨慎过头了……
什么花,他不知道。
是蔷薇?月季?好像没那么复杂。是菊吗?实在想不起。
最后,他提笔蒙了一个答案,交了上去。
而李纯索性就没答,留了一个白。
皇帝看了两人答案,笑了声,表示前两题他们都答对了。
随后皇帝扭头冲向李纯。
“第三题,你为何不写答案?”
“因为第三题没有答案。”
朱常珏和朱常哲顿时一惊。两人几乎同时拿了千里眼就朝远处绿地望去……
“红衣宫女没有配花。她只是配了玛瑙竹叶拼成的装饰,那算不得花吧?”
“有花!李将军看错了。”谢阁老上前来。
“红衣宫女头上没有花,我确定!我没有眼花,我也确定!所以第三题的答案是:没有花!”李纯很坚持。他绕着那红衣女走了好几圈,连她耳坠子和荷包的花样都记下了,绝对错不了。
一番寂静……
朱常哲放下了手中千里眼,冲李纯一抱拳。
“恭喜李将军!比试脱颖而出!朱常哲佩服!”
皇帝和谢阁老捋着胡子哈哈笑,朱常珏没吭声。
所有手拿千里眼之人都知晓,李纯赢了。
不管是速度上,还是答题正确性上。
红衣宫女头上的确没有花,只是七片红色竹叶状的玛瑙围拢,看着像朵红花,如此而已。
他实至名归地赢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纷纷祝贺起了李纯。
皇帝很高兴。
“好!朕宣布,李将军就是今晚比试的头名!”皇帝给李纯赐了座,“你且想想要什么吧!待比试结束,朕便成全你!有什么心愿,可要抓住这次机会!”
皇帝话中之意越发明显。李纯跪地谢了恩。经过程紫玉时,故意拿袖子擦过了她的肩。
程紫玉猛地一颤,强行按捺住心头雀跃,所以,他们,真将定下了?这一刻,她的手心全都是汗,她充分感受到了过分狂热的心跳……欢喜生出,她有种如置云端的不切实际感,令她唯有大口呼吸着将自己暗暗掐了又掐……
朱常哲有些郁闷。虽然他即便同样答对也在速度上输了,可他依旧很懊恼,对自己很失望。如此一来,他能不能拿下第二名都还得寄托在他人身上,得期盼剩下所有人都答不对那三题……
他从小就恨这种自己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上的感觉。他那么努力为的就是掌控命运,所以,天知道当皇帝宣布头名可得一个恩典时,他的脑中一下窜出了多少想法。
他心动,他努力,他很想要那个恩典。此刻看来他从头到尾都用力过猛了。
正是被那利诱吸引,他才连李纯都算计在了里边。若不然,为保愉快合作,他怎么也不会那么冲动……
这一刻,他懊悔又失望。
比试还没完。邓三包扎好,也来闯最后一关了。和他主子一样,一题未对。
场中,不少人都挂了彩,更有不少人在期间放弃了比试。
先前参试的百多人,此刻还在坚持的约摸只有半数了。
而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跌跌撞撞中也都慢慢走出了迷阵……
野狗阵前,聚集了有数十人,却迟迟无人敢过。
有人从树上找到了原本藏那用于闯关的肉条,也有人回了四宫女那儿索要了吃食,可这些被扔去野狗群时,并没有预想中众狗被吸引抢食的场景,反而引得众狗更觉被挑衅,暴躁地扑腾,吠得连眼都红了。
只因朱常珏一行人动粗后,有五六条狗都倒在了血泊里。狗群被彻底激怒,正处于极度狂躁中。
为此,朱常珏又吃了皇帝一白眼。
“做事别老那么简单粗暴,朕既安排狗群挡路,附近一定有过路之道。一味打打杀杀的凶蛮之道虽能解一时之困,却一定不是长久之计。”皇帝一直觉得大儿子太过凶残,不适合做君王。
朱常珏应了一声,可脸上却有一丝不服。此刻不是很好?若他损人不利己那的确没意义,可他在竞争时过河拆桥,对他根本没害处啊……
最后,那十多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起冲进了狗群。
抱团过,是最好的办法。
会武的挥舞手中枝条竹刃做武器,文弱的找了东西将两只袖子塞得鼓鼓囊囊抱头防咬,一群人就这么冲了出去。
朱常安和朱常淇等贵人理所应当凭借身份优势站去了最中间的安全位置,继而顺顺利利过了这最后最凶残的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