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妈妈也害怕了起来,声音哆嗦着,抬头看着李叔。李叔压低着声音说道:“快喊啊,怕什么?不想让你女儿了?”
孩子妈妈再次在孩子耳边喊了起来。我的手心都跟着冒汗了。
李叔蹲在病床旁,看着孩子的眼睛,等孩子的眼皮跳了一下,连接着孩子身体的监护仪就嘀嘀嘀的一阵乱响。
李叔赶紧将那孩子右手中指上的红线扯了下来,交给堂弟。堂弟拿着那红线,绑,系结,很快那布娃娃就回到了当初我们第一次见它的那种变态的SM姿势。外面的护士已经听到了这边监护仪的声音不对,急急赶了过来。堂弟将那娃娃往我手里一塞,就说道:“躲卫生间去。”
我根本没有看清塞在我手里的东西就被他推了出去。
然后李叔也跟着过来了,又将我推进了卫生间。在进卫生间门的时候,我看到堂弟将一条红绳子手链戴在了小女孩子的左手上,在护士开门的瞬间,他也进了卫生间。
虽然在那几秒钟里,病房里很嘈杂。我们虽然没有几句话,而且说话都很小声,但是那么多的脚步声,那些护士也应该听到了。但是她们进来之后,看到的是小女孩异常的情况,根本没有人去深究那些声音。而是急急去叫了医生过来,把小女孩送进了治疗室中。
在卫生间里,因为堂弟冲进来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关门,还有一点光线透了进来。这个时候,我们也不好关门了,那样更会让外面的人发现我们的。所以我们只能蹲下降低高度,让里面的人尽量不看到我们。
我是手里还拿着那个布娃娃,冰冷的手感,回想着她那还有着血迹的眼睛,我一下丢到了堂弟怀里。
堂弟低声道:“怕什么?都绑好了。”
不怕?不怕他晚上拿回家陪睡啊。还是那种变态姿势呢,正合适。我白了他一眼,他也没看到。摸摸索索地他从腰包里摸出了东西来。
这时候,外面的人已经都转移去了治疗室那边了,堂弟说话声音也大了一些,说道:“姐,来放点血。”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他那冰冷的裁纸刀就划开了我的手指。抓着我的手用我的血在那布娃娃的背上,画了一个符。然后才松开我的手。
我把手指放在嘴里吸着,嘟囔着说道:“你画的符有用吗?”
堂弟道:“有用,怎么没用了。要不,你今晚抱它睡一夜?保准没事!”
我就奇怪了他怎么就知道我刚才说的话呢。
外面还是没有动静,我们也不敢贸然出去,要不和医生护士打个照面,我们说什么?小偷?就算不撒谎,那也是骗子啊。不过有些不爽啊,我们那么担惊受怕救回来的人,最后功劳算医生的了。
我们就这么在卫生间待了一个多小时。一开始还是蹲着,然后站着,再然后顶不住了,发现那地面是干净的,也是干燥的,干脆就坐着了。夜里到了三点,那气温就下降了。好在我有准备的,拿了大包包来。包包里有着两张毛毯啊。
后来就成了李叔一张毛毯,我一张毛毯。堂弟的肩膀给我当了枕头。还凑活吧。唯一的不足就是,我睡着了。他丫的没有女朋友,不会照顾女孩子的。自己突然就那么起身了。然后我就华丽丽地头敲地面上了。我怨念啊。
我被这么一撞,彻底醒来了。本想骂下堂弟的,发现了地点不对劲以后打算小心眼的记仇了。堂弟说道:“出去吧。都四点多,他们也回来了。”
我们叫醒李叔,走出卫生间才看到小女孩的父母都抓着孩子的手,看着,亲着,压根忘了我们还在卫生间里呢。
孩子爸爸说,医生检查过了,说孩子有反应了,会醒的。千恩万谢的,李叔打着手势让他别说话。要是引来护士了,我们还是骗子。
我躺躺椅上,裹着我的毛毯什么也不说,睡觉啊。这个时间正是人最想睡的时候。
堂弟和李叔就横着睡在另一张病床上。孩子妈妈也终于和孩子挤一张床上睡着了。孩子爸爸,继续坐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