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算什么?死当然不可怕了!”他一脸寒意森森,“我不是说了会让你生不如死吗?你觉得你自己够美貌吗?在你脸上画一朵花是不是更美?瞧瞧这双眼睛多漂亮,眼角膜能卖不少钱呢!要么拔了舌头或是断一条腿,街头乞讨生意一定不错哦!不喜欢乞讨的话,做肝肾活体移植收益也很可观哦……”
孟仪珠外强中干的模样早已伪装不下去,她拼命地伸手掰开他钳制住她下巴的大手,脸上充满了惊恐之色。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真正的恶魔,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震慑着她的心,她脑海中极其配合地浮现出自己顶着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嘴里没了舌头一张嘴便是血盆大口,还有拖着一条残腿在马路上爬行……无论是哪个画面都足以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她是真的害怕了!
“咚”的一声,她膝间一软,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她浑身颤抖不已,海云琛虽然松开了手,但牙帮处火辣辣的疼痛已经让她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一种错觉,她以为自己的舌头被拔掉了,她恐惧得无法开口说话。
海云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迈开大步沉稳有力地离开。
一个人可以不怕死,但谁也抵挡不住生不如死的绝望;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美女,毁了她的容貌简直比杀了她还要令她恐惧害怕……一个毫无背景实力仅有一点小聪明的女人,他想要对付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之前不动她,不过是她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未来已经和元帅彻底分手,他的威胁解除,他不必再用孟家来拖住协议的时间。何况,这是她自己找死!
海云琛早已走远,孟仪珠却已经瘫软在地,也不顾地上又冷又脏,感觉身上已经完全失去力气,悲哀无助的泪水汹涌而出,恐惧令她蜷缩起身体,想要将自己完全保护起来。
她的命运怎么会这么悲惨!付出的真心得不到回报,所作的努力没有人看见,一盘散沙的贫困家庭让她只能独自在刀光剑影中艰难求生……孟仪慧,你赢了,但是,你永远别想我去哭着求你!
到天快擦黑时,孟仪珠才找好临时住处赶到医院。
之前她手机一直在响,但她因为陷入恐惧害怕中,都无力再接听来电了。
才刚到病房,正遇到护士推着送药车出来,见到她时对她笑说道:“恭喜孟小姐哦,你爸爸的失语症好了,他已经恢复语言功能了呢。”
孟仪珠大惊,急急忙忙推门冲了进去。卢容正不满地数落着孟成:“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故意跟我对着干!不是跟你说了要装哑巴吗?你怎么见着个人就说话!你忍住不说话就真的变哑巴了吗?”
孟成半靠在枕头上,眉头深皱,对于卢容的指责充耳不闻。
见到孟仪珠出现,他淡淡地问了句:“仪珠你来了?”
卢容也跟着转头,向孟仪珠发起牢骚来:“仪珠你怎么才来?打你电话怎么一直不接?你爸他今天抽风了一样,他自己按了呼叫铃,叫护士和医生来,主动开口说了好多话,还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你说他是不是疯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孟仪珠怒气冲天地走了进来,卢容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到近前来才看到她脸上又红又肿,不由得既是惊讶又是心疼。
孟仪珠在海云琛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到现在还余怒未歇,对母亲的关切之语置若罔闻,只听到关于孟成反常之举的部分,她怒极之下,一把抓了储物柜上的水杯,“哐当”一声扔到地上,大发脾气:“连你也来逼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开心!好,那就一起死!”
卢容被孟仪珠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虽然孟成的行为破坏了之前的计划,但孟仪珠这么大怒火让卢容都跟着心惊肉跳了一番。
“仪珠,你又是怎么了?”卢容又上前劝解起来,“你爸受了伤还没好呢,你干嘛这么大声的跟他吼啊!”
“妈,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流落街头了!”孟仪珠一脸愤慨,咬牙切齿地吼道,“海云琛把我们赶出来了,你的好儿子兴兴头头地搬到集体宿舍里面去了,压根儿不管我们是死是活!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过?爸,你告诉我,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不仅吃得好穿得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为什么你的孩子就活该倒霉,居无定所、三餐不继,还要来照顾你这个半残废!是我前辈子欠了你的吗,啊?我好不容易设下了这个局,只要你配合好,张未来她会给钱的!她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不知道吗?你不听我的话,是不是打算以后去赚钱来养我?你拿什么来养?你去卖血吗?还是卖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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