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有两个枪手如同君临天下的死神一般,远远比那些凶悍的夜行者更有牌面。
他们的枪口指向谁,谁就瑟瑟发抖。
这两人不解决,我们不管来多少人,都将全军覆没。
所以王虎即便是近在眼前,也不是首要目标,笑面虎、八爪人、白眉道人、刘勇这些人,通通都不是首要目标。
这两个枪手才是。
你们要当死神对么,那就先去死吧。
飕……
我如同一道飓风,十几米的距离,陡然而至,而这个时候,那两个枪手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们即便不是夜行者,但作为长期受训的职业枪手,反应力还是十分迅速的,几乎立刻就调转了枪口,朝着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我扣动了扳机。
当机匣发出响声的那一瞬间,刚才那神奇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
我居然能够看得到子弹头射出枪口时的瞬间景象。
我还能够把握得住那弹道的轨迹。
一切,如有神助。
唰……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就避开了好几条弹道,冲到了那两人的跟前来,紧接着我一个鞭腿,甩在了第一个人持枪的手上,将那手枪给直接踢飞到了海里去。
而下一秒,我将整个人的身体都给收缩成一团,蹲在了地上,紧接着左腿猛然用力一蹬。
我的右腿如同子弹一般,竖直朝上,由下而上地蹬向了第二人的下巴处。
黄狗撒尿。
咔嚓!
一声果断干脆的骨头碎裂声,那个还想拿枪来近身射击的第二个家伙,给我从马一岙那里学来的终极杀招给踢断了脖子,腾身而起,又软绵绵着地。
随后我就地一滚,一把抓住了第一人的双脚,将他扯到了地上,扬起硕大拳头,朝着那人的脑袋就是哐啷两拳。
左一拳,右一拳。
那人的脑袋,直接凹进了里面去,颅内压力扩散,眼球都给挤爆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忘记了恐惧和心慌,脑子仿佛先前的小狗简大勇一般,异常清晰,伸手过去,从那死人的手里夺过了唯一的一把枪。
我用血淋淋的右手抓着,瞄也不瞄准,就朝着快步奔走而来的王虎开了几枪。
王虎快步奔来,给子弹击中,身体狂震数下,居然并没有停止向前,只不过速度慢了一些。
我这时才想起瞄准头部。
我读书的时候有过军训,两个星期的军训,最后打了三发子弹,是八一杠,跟手枪完全不同,不过我还是隐约记得教官说过的话,叫做三点一线。
当我瞄准王虎的那一瞬间,看着他那熟悉的脸庞,我多少还是有一些犹豫。
尽管他此刻是黄泉引的走狗,但在此之前,他却是马一岙小院的家人。
他之所以变成如此凶恶的模样,定然是被黄泉引用了什么手段蛊惑的,否则也不会是连瞳孔都是白色,一片茫然。
然而瞧见他拖着沉重步伐朝着我冲来时,我脑海里激烈斗争了一下,终究还是扣动了扳机。
妇人之仁,最是害人。
咔、咔……
唉?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却悲哀地发现没有子弹了,眼看着王虎已经近在眼前,我来不及去尸体上翻捡弹夹,只有将手枪朝着海里扔去,随后转身,冲向了另外一个地方去。
尽管全身拥有了充沛的力量,但我并不打算与王虎多做缠斗。
现在这个时候,最关心的,是一个人。
中枪的马一岙。
好在他只是右肩中枪,并没有伤及要害,只不过受伤之后,战斗力大幅度减弱,逃到岸边,就给刘勇给盯上了。
我赶过去的时候,刘勇刚好与马一岙一番激战,将其弄倒在地,随手抽了一根绳索,将马一岙的身子给捆住,正要打结的时候,我赶到了。
砰……
我一记飞腿,却没有踹中那家伙的背心。
刘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避开了我的这一脚,而我也接近了马一岙,将他身上的绳索一把抽开,随后在半空中猛然一抖,甩向了刘勇去。
那个假鬼子冷笑一声,举刀来迎。
那绳索先软,晃开了对方的长刀,紧接着瞬间变硬,重重敲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咚!
一声让人牙酸的骨裂之声,刘勇双目之中顿时就涌出了鲜血,随后他难以置信地喊道:“为什么?”
我提着突然变硬的软金索长棍,冷冷一笑,眼角处却是一阵猛跳。
我转过头去,瞧见堤岸那边,又涌来了一大片的人。
黑压压,人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