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贵,牛子!好酒好菜的赶紧上!今天难得娄老板请客,大家伙儿要玩他个痛痛快快!”喊话的人赫然是今早还在这说书的杨捕头。
被唤名字的二人也迎了上来,见面就给杨捕头来了一锤,“杨头,你说你们这帮衙役不好好的为百姓造福,巡视街里,跑来这酗酒,就不怕娄县令把你们通通都革职喽?”
“哪能啊,还有兄弟在巡街呢,我们这帮没有公职在身的,得了娄老板的话,哪还等得了到晚上?这不,我们就先提前过来了。”
杨捕头也不跟贾贵他们客气,直接找个桌子坐下,然后招呼弟兄们也赶紧坐下,“先说好,咱们可不能亏待自己的弟兄,咱们哥几个在这吃好喝好的,巡街的弟兄在外拼死拼活的,这样可不厚道。等会咱们就先以茶代酒,大家来划划拳,输的弟兄等会吃饱后就去把巡街的兄弟们给换下,等到了晚上收工,大家再一起乐呵乐呵。”
“好!”
他们也不等贾贵等人招呼,直接来到柜台自己端茶,三下五下的都开始划起拳来。
周遭的食客也被他们的气氛所感染,也都围了上来,没多大一会,就开始勾肩搭背的称哥俩好了,也加入了他们划拳的行列。
还在楼上的那剑客打扮的人,看着越聚越多的人,不由得暗暗咋舌,这里的老板出手真是阔绰,不就是得了个儿子吗?居然舍得如此的铺张!
不是说商人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吗?这个娄老板还真是有点意思。
就在他还在楼上看着众人发呆的时候,楼外又传来了一声极为洪亮的声音,“杨老弟,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够意思,没等老哥我就先自己喝上了。”
他朝外面看去,哇,好家伙,来人都是群三大五粗的汉子,个个打着赤膊,光着膀子,黝黑的面孔,古铜般的肌肤,身上的肌肉正是他怎么练也练不出来的。
只见那一众衙役都站了起来,将他们让到了桌旁,“原来是王大哥来了,怎么,娄老板也给你们放假了?”
那领头被唤作王大哥的人,拿着腰上别着的毛巾往脸上一擦,将刚才赶路时所流的汗水擦拭干净,“那是自然!夫人生了这么大的喜事,娄老板自然要好好庆贺一番,这不,让我们大家伙都休息一天,来这笑忘楼里好吃好喝来了。”
“杨老弟,也幸好我们摊上了个这么好的老板,这事要是放在以往,没整日催我们赶工就已经不错了,那还能放我们一天假,还照给工钱的?”
照给工钱?!楼上的他瞪大了双眼,这么多的人,停了一天的工,不仅白请他们吃饭,还给工钱?这娄老板脑子该不会被驴给踢了吧?哪有这么做赔本买卖的?!
“既然连王大哥都来了,咱们不妨再等等,这‘前人说’估摸着也要到了。”本想开始喝酒划拳的王工头一听杨捕头这话,赶紧把酒碗给放下。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杨捕头的话音刚落,楼外果真又传来一阵响动,“这前人有云,酒肉酣畅,实为人生一大快事!小的们,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都不用客气,随意拿,不过你们这些小不点可不能沾酒,喝点茶水即可,明白没有?!”
“明白了!”这回应声的都是些七**岁的孩童们,他们一进这笑忘楼,顿时像松了缰绳的马驹,撒欢的四下跑开了。
跟着他们身后进来的,居然是男女皆有,甚至还有些上了年纪的老者。这群人当中有一个极为突兀的中年人,一副书生打扮,身上的衣着已经褪色不少,却依旧整洁,手中还拿着把扇子,故作潇洒文人。
显然这人就是方才那杨捕头口中所说的“前人说”。
这杨捕头见人都到齐了,也不跟那“前人说”废话,赶紧把他拉下就坐,“我说你这个‘前人说’,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来,快坐。”
这人也不跟杨捕头客气,直接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此时哪还见他有任何的书生模样?俨然就是个大酒鬼。
只见他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要不是老板不许我多喝,我早就端起酒壶直饮了,那才是真正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