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讪讪地道:“这个,这个按照下官的推断,拦截下来的这一段路除了遇到太子之外,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推断?你往日办案是靠推断的?”礼亲王显得很生气,“那你推断推断,袁氏堕下马车的时候能站起来,也没失明,她后来为什么会伤了额头还会失明了?”
梁大人抹了一下额头的虚汗,“这个,这个嘛……”
梁太傅代为回答,“王爷,在袁氏跳下马车的时候,便说了要诬陷陈氏谋害主母,这想必是她自己撞的。”
“证据呢?”礼亲王问梁太傅。
“证据?她自己撞的,谁能看见?”梁太傅冷笑。
“没人看见你言之凿凿,像是真的那样?太傅,你好歹也是朝廷的一品大员,牵涉进人家相府的家事也就罢了,如今还像个愣头那样猜测这个猜测那个,你的英明哪里去了?莫是今晚失败了,便找个弱女子发泄怒气。”
礼亲王说得十分严肃,不是在讽刺梁太傅,他是在说事实,他所认为的事实,就是那么正儿八经地说出来。
他若是讽刺还好一点,但是偏生不是,弄得梁太傅一脸的铁青也不好发火,只挥挥手,“好,继续审,继续问。”
礼亲王看向梁大人,见梁大人也看着他,道:“你看着本王做什么?本王又不是主审官,你问,问啊。”
梁大人只好看着子安,“夏子安,本官问你,你说袁氏是被她们推下去的,可有证据?”
子安道:“回大人,我与公主乘坐的马车,一直在她们的马车后面,我母亲掉下来的时候,差点被我们的马车碾压过去,幸好车夫发现都迅速。及时停下马车,我们下马车去救人的时候,我母亲已经昏迷,她不是扑倒在地上,而是左侧先着地,左侧的额头磕到了地板上的缺口,引致大出血。从落地的姿势可以推断出她是被人推下去的,大人审案多年,应该知道如果是跳下马车,我母亲必定是向前扑倒。”
梁大人哑口无言。
梁大人道:“这点,要传车夫进来问个清楚。”
子安淡淡地道:“大人忘记了么?车夫的口供之前已经被推翻,他的口供不足信。”
玲珑夫人这才明白之前夏子安一直带着她绕圈子,而不是一味反驳她的话用意何在了。
“好,就算车夫的口供不可信,如今袁氏与陈氏各执一词,也是无法提供证据的。”梁大人道。
礼亲王便发话了,“嗯,两人各执一词,无人证,也没有人愿意去查验物证,该信谁的话啊?”
梁大人没做声,只是额头一直冒着冷汗,他也上当了,无人作证,各执一词,这个情况之下,衙门审案,是必须先信了袁氏的话。
梁大人看向夏丞相,夏丞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其实从礼亲王来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不可以此事扳倒夏子安。
但是,他还是垂死挣扎,“既然如此,那就查验物证吧,梁大人,派人到马车上去查一下,若是我夫人是被陈氏推下去的话,必定会留下痕迹。”
他还是盼着,能从物证里做手脚,今天若让夏子安与袁氏逃过,以后在府中便更压不住她们两人。
礼亲王淡淡地道:“本王会命人去查,至于梁大人,还是继续审问下去,本王对陈氏说马车上发生的一幕存有怀疑之心,若证实这点陈氏撒谎,便失去袁氏跳下马车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