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东方玉面对傲梅之时,心中总有一种愧歉之感,不敢同傲梅目光相视。阴后冷笑道:“人说薛宗主乃一代枭雄,今日怎么做起梁上君子来了?”言下之意,自是在嘲笑
薛慕白藏于树冠,盗听天翔山庄之内群雄讯息。薛慕白微微一笑,道:“人说娘娘乃当世第一女中豪杰,依薛某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
阴后“哦?”了一声,薛慕白道:“娘娘当真看不出薛某用意吗?”阴后问道:“你有何用意?”薛慕白道:“所谓登得高看得远,站在高的地方,一些在低处看不到的东西,就
可以看到了。比如,有人想要对你使诡计,你就可以提前察觉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阴后嘿然冷笑,说道:“原来天元宗的人,尽会逞些口舌之辨。”薛慕白听出她有动武
之意,笑道:“动口都动不过别人,动手就一定能赢吗?”阴后道:“这可未必。”
薛慕白道:“如此说来,娘娘是一定要动手喽?”阴后道:“先不急。你我恩怨改日再算。”声调陡扬,对着场中群豪,说道:“各位武林同道,今日大家看在老身面子上,才会
齐聚此地,所为者不过为了两事。一吗,武林纷争历时弥久,今日老身想要重塑江湖秩序,选出有德望之人,继任武林盟主之职,以期造福江湖;这二吗,却是为了一件私事。”
转头看向东方玉,说道:“玉公子,当日在情厮谷,老身与你不分胜负,今日老身想和公子决个胜负,还请公子成全。”
雪颜闻言,在东方玉耳边说道:“玉哥哥,这老妖妇让人讨厌的紧,你还是别跟她打了。”雪颜恨屋及乌,她心眼极小,当日她被寒琼那丫头所伤,对镜天坊中人,全无好感。自
然对阴后更无好感。
东方玉想了一下,向前跨出一步,说道:“既然前辈开了尊口,东方自当遵从娘娘。”阴后大喜,说道:“这里不是打斗的所在。各位请同我来。”薛慕白道:“走,我们也去看
看。”带着傲梅、罂粟,跟了上去。
群雄跟着阴后,转过几个山坳,来到天翔山庄外的一处断崖。但见两处山头,被断崖隔开,中间隔了约莫数十丈,中间被数道铁索长链相连着。断崖边而忘,山间云雾飞绕,飞云
障雾,不可知山涧深浅。山风吹动,几条铁链在云雾中叮叮作响,好似钟云暮鼓。崖边,花开满地。
阴后纵身跃到铁索之上,雪颜吓得面色苍白,说道:“娘娘不是要在这上面跟玉哥哥决斗吧?”
阴后看向断崖之上的东方玉,说道:“公子可有这份胆气?”雪颜摇着东方玉手臂,说道:“玉哥哥,很危险的,你不要去,好不好?”说着,以央求的眼神看着贺梦若,希望贺
梦若能够跟着自己一起来劝东方玉,不要冒这个险。贺梦若却知东方玉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拦,当下也不多劝。
阴后还在催促:“公子没有胆量了吗?”东方玉明知她是激将法,还是觉得不能让阴后小瞧了,当即飞身跃上铁索。刚一落定,铁索荡来荡去。东方玉低下头,往铁索下望去,但
见脚底下,云雾飞快绕转,脑袋看的有些眩晕。阴后毫不谦让,跗骨掌若掌吐锋芒,人在铁索上跃起,照东方玉心口拍下。
当下间,两人各展绝学,在一根小小的铁索上,进退趋避,互有攻守。崖边围观群雄,看的心惊肉跳,要知他们脚下即使万丈悬崖,稍有不慎,两人都有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而
坠落深渊,粉身碎骨。
雪颜看的一颗心好似跟着悬到了万丈深渊之上,紧紧的绷着,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贺梦若的一只手臂。她自己没有觉察到,她的指甲,已经紧紧的陷入贺梦若肉中。贺梦若却没有吭
一声。鲜血,从她粉嫩的雪臂上淌出。如果雪颜这时候和她牵手的话,就会觉到,贺梦若的手臂,现在已经湿透。
罂粟似乎陷入了沉沉的沉思之中,心头一直被一个想法控制着。面前断涧中,云雾缥缥间,东方玉同阴后掌来掌往,错乱掌影,依稀从云间透露出来。募得,罂粟不愿再看下去,
转身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哪里,只想着一个人静一静。顺着山间幽静山道,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面前一道清泉飞流,泄出于石峰之间,在山前汇成一道清溪。罂粟走过去,手鞠了些清水,喝了几口,坐到了溪边的岩石上,呆呆的坐着,心中的那个想法在她脑海中越来却强大
。真的要这么做?她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山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你的心思很乱,要我来帮你吗?”罂粟惊了一下,从凉石上跃起,目光在四周来回巡视,却没能见任何的人影,喝道:“谁?是谁?”那声音道: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身后。”
罂粟惊了一下,她的身后,可是溪流哇!那声音道:“你不用怕,现在,你转过身来,只要转过身来,你就可以看到我了。”罂粟应声缓缓转过头来。但见清淙山溪水流之中,一
张面孔,凝聚在水流表面,却被一面轻纱遮住了面孔。从她晶莹如雪的肌肤,修长的睫毛上来看,被遮住的,应当也是一张美貌的脸蛋。
罂粟惊骇万状,当即抽出缨锋剑,在清水表面拼命地挥砍了几下,但那张面孔只是稍微模糊了一下下,就又恢复了先前的摸样了。只听水中的那张脸说道:“让我猜一猜你的苦恼
。你不该爱上任何人,却偏僻爱上了一个男子,可对吗?”罂粟一怔,放下手中的剑,看着水中的人儿。那人又道:“因为你不能爱上那个男子,你和那个男子更不能相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