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前脚刚刚离去,贺梦若便幽幽的醒了过来,却是不见了东方玉。贺梦若心中一阵失落、慌乱,刷的站起身子,在凉亭内四处张望,哪里还见得到那人身影?众多婢女见到主
人醒来,纷纷弯腰行礼,“坊主!”贺梦若问了一句:“她走了?”
众婢女没人在说话,个个弯腰低头。贺梦若无力的坐回了石桌旁的石凳子上,眼眸中清泪波动。方才,她在睡梦之中,明显的、清晰地感觉到,酥酥麻软的感觉,从面上划过。从
未遭受过侵犯的女子,本能的觉到羞赧之意,所以很快便醒了过来。凉亭内人去亭空,梦若坐在石凳子上,一言不出,心中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为我多做停留?
到底怎样做,才能将你的心留下?”
目光轻轻移动,终于见到那个锦盒,贺梦若看了手下的婢女们一眼,问道:“这个,是东方留下来的吗?”不待婢女们回答,贺梦若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将锦盒打开,锦木盒中,放
着一枚碧绿的玉簪子。梦若将玉簪拿起,放在手心,仔细的端详着这枚玉簪。梦若清楚的记得,这是自己五年前与东方玉相识时,自己送给东方玉的,只是送给他的时候,这枚玉
簪,已经断成了三段,如今却是完好的,当中的断痕,也完全不见了。很难让人相信,这曾经是断碎过的。
锦盒之中,还放着一张字条,梦若拿起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当初你与我相识,告诉我说,你与乃父之情,便如这枚玉簪般断碎了。断簪不能在修复,断碎的感情同样不能修
复。我在这五年中,助‘天下第一玉器师’农浴石前辈作了三件极难之事,农前辈才助我修复好此簪,希望你与天医前辈父女之情,也能如此簪,完好如初。”
梦若看完纸条,眼眶中已经噙上了一层泪花。将玉簪紧紧握在手心,放在心口。也就在这时,雪颜突然回来了,正如东方玉所说,这女孩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心情已然大
好。回到凉亭内,见不到东方玉,问了一句:“梦姐姐,玉哥哥呢?”梦若有气无力的说道:“他走了!”
“什么?”雪颜气的直跺脚,又问道:“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梦若摇摇头。雪颜气的直跺脚,望着烟波渺渺的太湖,大声道:“死东方,臭东方,你别以为你可以扔下我,
不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要找到你!”雪嫩双手放在樱桃小口前,做喇叭状,向着湖波,长声喊道:“你别想丢下我!”清冷月辉,如洒下的凉水一般,凄清透明,澄澈如波,洒
泄在已经沉睡了许久的大地上。入秋的风,有些温柔,有些清凉,如同穿堂过室一样,卷过城市的大街小巷。早枯的落叶,被凉风一吹,在枝头上轻轻抖动了几下,便遗落在地,
随秋风飘远。
一道白影,在银冷如霜的月色之下,似清风般自小城中飞掠而过,在一处屋檐顶上,缓缓停下,就像是落在枝头的青鸟。
冷月银钩似乎就垂在他的头顶,皎洁月色,几与男子琼玉也似的肌肤同色。凉风席卷落叶,从他身畔飞过,飘飘舞动的白衣,有如白雪绕身飞舞。弦弯银月月身,被飘来的白云挡
住,弯月两端弯弯的钩角从白云中露出,让月光下的人间,有些黯然。片刻后,银月缓缓的从白云中移出,一丝丝绽亮的寒幽冷月光华,如慢慢睁开的眼睛,重新注视着沉睡的人
间大地。
月光慢慢变得明亮,映出隐没在黑夜中,东方玉俊美无双的白玉面容。身后的无尽黑暗中,纤长秀丽的女子,随暗夜而来。东方玉微微一笑,双臂横抱在胸前,听到女子追近的脚
步声,慢慢的背过身去,看向黑暗中掩杀而来的倩丽女子。
那女子一身黑衣,与暗夜同色,苗长纤秀的身姿,仿佛就要溶于黑夜。她也许算不得绝世的美女,同东方玉身边的雪颜、贺梦若等女子相比,这女子都大有不如。但这女子五官精
细有致,眉毛修长,容颜姣好,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天上的星星般,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的明亮,一头的秀发被一根发髻挽起,翘在脑后。面上雪白的肌肤,好似渡上一层雪霜,有
些清冷,有些冰凉,让人觉到这女子不可轻亵。
东方玉面上带着他那最让女子心动的淡淡微笑,说道:“姑娘追踪在下千里,不知所为何来?”女子淡淡的说道:“杀你!”眼神中有些坚定:“莫说千里,便是追踪你至天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