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蔡图倒是很淡定,在政治这哥方面他比牧景和李严都更加擅长,他早有预料,当他灭杀了朱氏一族之后,事情会捅到郡府去。
牧景和李严或许认为可以瞒天过海,但是他不是这么认为,这事情肯定瞒不住的。
他虽为舞阴县令,但是从来没有能掌控舞阴,舞阴士族,没有人听他的,这就好像一个四处漏风的屋子,怎么可能藏得住事情。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牧景的要求,自然是有把握的。
“虽我们灭了朱氏满门,震慑了城中的一些士族,但是那些士族骄傲的很,岂会就此低头,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在郡府,甚至是刺史府之中告我一状,甚至给我安上不少罪名!”
“如此以来,恐怕牧山的身份要保不住了!”李严面容变色:“若是府君大人出兵讨伐,吾等岂不是白忙活了!”
“你认为府君大人就算知道了牧山归降我麾下,他会出兵讨伐吗?”蔡图反问。
“应该会吧!”
“哼!”蔡图冷哼:“我看就未必,南阳郡是秦大人从黄巾反贼手中夺回来的,若非赵慈叛变那可未必,他张咨何德何能,能统帅天下第一郡的南阳南阳郡,他虽有府兵将近万余,然而南阳郡三十七个县城,最少有三分之二是不尊其好号令,他岂敢轻易出兵!”
南阳郡经过了黄巾起义之后,各县城都扩张的县兵规模,各县的县令或者县长,手中有权,有粮,有兵,自然挺直了腰杆子,对郡府方面尊令而未必听命。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就算不得张咨认同,也能稳坐舞阴县令的原因。
蔡图继续侃侃而谈:“再者,他们能告,我自然也能上奏,在城外战斗刚刚结束的时候,我就已经送出了两封信函,一封是去太守府的,一封就是去襄阳城的,结果如何,就看谁的影响力比较大而已!”
这将会是一场博弈,当昨夜一战打起来的时候,他和牧山就已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必须要保住牧山,甚至不惜动用蔡氏宗族的影响力。
“大人英明!”
李严眸光一亮,他顿时明白,在这方面的博弈,自己还是比补上蔡图的老辣。
“这事情只能等郡府的反应了,等待府君大人的决定,现在急不得,我想和你说说,牧家父子!”
蔡图站起来,双手背负,道:“经此一战,我倒是有心想要收拢牧氏父子,你以为如何?”
之前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只是被迫到了这个地步,才和牧山合作。
然而经过了昨夜一战之后,他感觉牧山这是一员将才,若是让他继续为流寇,不仅仅是南阳的祸患,也是自己的祸患,若是能收归门下,他倒是多了一尊骁勇善战的大将。
如果说牧山是他惜才的话。,最重要的是牧景。
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比之其父让他更加忌惮。
“大人,县衙之中的税金,他们丝毫未动,不过仓库之中的粮食,他们拿了三分之一!”李严低声的说道:“从这一点上看,他们的确有心归附县衙,所以才尊规矩而行!”
“若是如此,他们如何立足舞阴,据我所知,他们麾下一千多老弱妇孺等着吃饭,城外的那些村庄也是破破烂烂,没有财帛粮食,他们根本无法立足!”
蔡图道。
“大人忘记了,牧景可是主动请缨,带着他们那些少年为兵,亲自灭了朱氏一族!”
李严提醒说道。
“看来这小子心思倒是很缜密,朱氏百余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八成是落在他手上了,也足够他们安顿了!”蔡图顿时明白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朱氏最大的财富是土地,这一点我相信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我也相信他们有分寸!”
蔡图道:“我现在考虑的,应不应该信任他们,你可知道,日后他们执掌刀兵,若不能信任,吾等恐怕寝食难安!”
“大人,时至如今,也只能信任了!”
李严说道:“我们刚刚才得罪了舞阴士族,还有可能会引起郡府反感,此时此刻,若是无强兵镇守,唯恐有生命之祸!”
“也对,我们也别无选择了!”
蔡图点头,递给了他一份书函,道:“这一份举荐书你就安排人送去郡府吧!”
这是举荐舞阴义士张川为舞阴县县尉职务。
“诺!”李严拱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