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之月一脸为难地看向了丁可用:“丁捕头,曹郎君是夏县尊的至交好友,夏县尊在没有进士之前,就和曹郎君交好。”
丁可用微微一想:“有卢主簿和曹郎君旁听,下属审讯也更有底气了。请!”
丁可用可不想得罪新任主簿和夏县尊的故友,不提卢之月是由连若涵直接向夏县尊推举的主簿,就是曹殊隽身为夏县尊京城好友以及有望成为夏县尊内弟的身份,也让他不敢轻视——曹姝璃的到来,县衙众人都议论纷纷,认为曹姝璃曹娘子必是夏县尊将要明媒正娶的娘子。
不知何故,县衙众人并不看好夏县尊和连若涵,或许是连若涵身为商人的身份和夏县尊的地位不符,而曹姝璃是侍郎之女大家闺秀,和夏县尊正好门当户对。
就连丁可用本人也更倾向于曹娘子嫁与夏县尊为妻,相比连若涵的强势、名满天下,温婉如玉的曹姝璃才更是可以辅佐夏县尊的良配。
丁可用带领卢之月和曹殊隽前往牢房审问付科,夏祥几人还在会客厅谈事。正谈得兴起时,忽听有人来报,郑好前来拜访。
夏祥忙迎到会客厅外。
郑好一脸喜色,随夏祥来到会客厅,和众人见礼过后,哈哈一笑说道:“本官刚从府衙过来,落汤鸡一样的高建元和燕豪到了府衙,崔府尊一见,顿时气得脸色发青,说非要当面呵斥夏县尊不可。程同知、许县丞在旁边添油加醋,说夏县尊的不是,李推官一副置身事外的漠然,只有本官据理力争,和崔府尊争论了几句,最后崔府尊气不过,让本官闭门反省几日。本官身为通判,虽受知府节制,却不受知府管辖,是不是反省,崔府尊说了不算,哈哈。”
“今日之事,大快人心,不过夏县尊,本官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是谁在马车之中飞出一脚踢飞了高建元的手下?”郑好回到府衙,受了崔象一顿呵斥,心情却没有受到影响,反倒见到崔象等人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无比高兴,出了府衙,又想起了桥上之事还有不明之处,当即来到观心阁要问个明白。
当时夏祥让他躲到人群之中,从卖冰的摊点搬一块冰块偷袭燕豪,他欣然应下,他很清楚夏祥是在算计高建元和燕豪二人。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更是无比佩服夏祥精心设计的一出。只是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谁一脚踢飞了高建元的手下?
夏祥微微一笑,看向了幔陀:“自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幔陀娘子了……本官一行来到子龙大桥,见有程同知、李推官也在,知道事情想要从容收场,必须用巧计。本官心生一计,让幔陀娘子从人群之中悄然上车,保护几人周全。等幔陀娘子一脚踢飞了高建元的手下之后,就又暗中下车,回到了人群之中。”
“怪不得,怪不得,果然妙计,妙计。”郑好连声叫好,朝幔陀叉手一礼,“今日幔陀娘子为民除害,请受本官一礼。”
幔陀闪身躲到一旁,不受郑好之礼:“郑通判不必多礼,我只为保护连娘子几人安危,只为报仇,为民除害为国为民这样的大事,是夏县尊之事,小女子承受不起。”
郑好呵呵一笑,转身问连若涵:“连娘子,听说你和卢之月的婚约已经解除?可喜可贺。今日正是吉日,不如本官做个媒人,代夏县尊向你提亲……”
谁也没有想到郑好会突然有如此一出,不但连若涵一时愣住,就连曹姝璃和夏祥也是震惊当场。
“不可,万万不可。”肖葭第一个出言反对。
“为何不可?”郑好并不认识肖葭,肖葭一说话,才注意到肖葭的风华,不由一愣,妩媚明艳的女人,他见过不少,但如肖葭一般妩媚明艳之中另有一股坚毅飒爽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得见,心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片刻失神过后,他又朝肖葭叉手施礼,“在下真定府通判郑好,未请教娘子尊姓大名?”
“肖葭。”肖葭点头一笑,“我说不可并不是反对夏县尊向连娘子提亲,而是我身为夏县尊的亲人,由我代他向连娘子提亲,才合规矩。”
“而且……”肖葭掩嘴而笑,不让夏祥等人看到她笑容之下掩盖的落寞,虽她有意于夏祥,但夏祥对她无心,况且先生也说过,她和夏祥并无可能,既如此,她不如成人之美,成全了夏祥和连若涵、曹姝璃,也不枉她喜欢他一场。
“而且什么?”郑好越看越觉得肖葭就如太阳,照亮了他的一切。
“而且我要代夏县尊向两位娘子提亲。”肖葭眉目传情,朝夏祥投去了幽怨的一瞥,然后又嫣然一笑,“不知夏县尊可否认可我这个妹妹可以代你提亲?”
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夏祥不免有几分头大,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他哪里有心思考虑婚姻之事,为何肖葭非要替他提亲?又一想,几女从京城南下真定,同乘一车,想必是在车上已经商议了此事。
“夏县尊有所不知,连娘子在京城拒绝见王殿下求亲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郑好见夏祥一脸不解,心知夏祥对景王府中连若涵退婚一事并不知情,便说,“连娘子对你一往情深,不但当着崔员外之面退掉和卢之月的婚事,还当着景王之面拒绝了见王的求亲,并且当着许多人的面亲口承认……”
“住口!”连若涵羞不可抑,双颊飞红,“不要说了,郑通判。”
“不说就不说。”郑好嘿嘿一笑,识趣地闭了嘴,“本官是局外人,只管看戏就好,请肖娘子继续。”
“提亲一事,还是稍后再说,眼下本官正有一件大事要落到连娘子身上。”夏祥想要避开提亲之事,他在连若涵、曹姝璃、肖葭以及幔陀几位娘子的注目下,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