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如刀,锐利得吓人,瞪过来,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我心中委屈,明明都是这些家伙率先挑事,并且侮辱我们的,可不能让他们占了便宜,哑巴说不了话,我便来辩解。这么想着,我抬起了头,看旁人都不敢作声,便朝着地中海教员辩驳道:“老师,是他们……”
我的话刚刚说出口,那脸冷得几乎都要凝出水的地中海教员便是一阵暴喝:“闭嘴!”
我的两耳如有雷鸣一般,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口,看着那半秃男人冲到我面前来,指着我的眉心,大声喝骂道:“刚刚入校,你就敢殴打同学,制造斗殴事件,目无法纪,为所欲为——我不管你走了谁的门路,只想告诉你一点,进了我们巫山后备培训学校,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这一次,关你十天禁闭,而再有下一次,学校会直接开除你,以后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知道么?”
我被这家伙的口水喷了一脸,余光之中,瞧见疤脸和娃娃脸几个人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以及哑巴担忧的眼神。
我没有再争辩,而是地下了头,紧紧捏着拳头,将自己所有的愤怒都收敛起来。
这个世界,没有实力,那就好好装孙子,不然就得被收拾。
当我表现出了屈服的态度之后,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他将我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包括我的小宝剑和符袋都给收走,给我换了一声冬训服,然后领着我除了宿舍,朝着后面走去,过了一片小树林,来到了一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两层建筑前。门口有守卫,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地中海教员上前与其交涉一番之后,领我进了屋子里。
这儿是一处潮湿阴森的建筑,散发着一股霉味,穿过长长的走廊,我被带到了一个铁门前,地中海教员跟看守说了几声,然后离开了,而看守打开了铁门,又带着我进去。
我瞧见里面是一个又一个格子般的小房间,铁门紧锁,偌大的走廊上面只有一盏昏黄的灯,黑影憧憧。
我被带到了角落的一间格子里,铁门打开,然后被推了进去,接着门被重重地摔上。
我进了这格子里,才发现这哪里是房间,根本就是一个“笼子”,又窄又小,黑乎乎的,在这儿,只能坐着、站着,但是就连我这般的小个子,躺着都很困难,里面除了一个散发着霉味的草席子和一个尿桶之外,别无他物。瞧见这些,我才晓得为什么刚才暴躁如雷的学员们都乖得像小猫一般,原来关禁闭这件事情,还真的是很可怕。
一入学,就受到这种待遇,实在是让人沮丧,然而这情况总比随时都受到生命威胁要好一些,我安慰着自己,刚一坐下,突然听到有声音从隔壁传来,一开始还听不仔细,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旁边有人一边敲着墙壁,一边跟我打招呼道:“嘿,新来的,没见过你啊,怎么称呼?”
我左右看了一下,才晓得应该是同样被关了禁闭的学员,而且在隔壁,别人跟我打招呼,我不应也不礼貌,毕竟以后还要在这儿待很久呢,于是便自我介绍了一番。听到我的名字,那人哈哈笑,说不错,你的名字够霸气的,刚来就被关了禁闭,二蛋,你可真厉害啊,比我强——欺负你的是脸上有疤的那货吧,我认得,贱男春和谢毅他们几个对吧,38军转过来的,浑身军痞气,最不是东西了,你等着,哥哥我还有两天出去,完了收拾他们!
这人大包大揽,豪气十足,引得我一阵好奇,小心地问道:“大哥,你怎么称呼呢?”
那人哈哈一笑,似乎还拍了一下胸膛,朗声说道:“我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句容萧应忠,日他奶奶个腿,这名字没你娃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