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弃誓者了,弃誓者之间可不像诺德蛮子那般勾心斗角。”
弃誓者头目对我的语气表示出了不满。不过他虽然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眼前的状况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他生出了些许疑心,“唔……他们的行为确实有些怪异,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不成?”
在利益面前一切约定俗成都是笑话。以前没发生过不一定代表以后不会发生,我们的车队运载着大量的物资,要是有人将其劫去那真是能少奋斗二十年,换做是我我也没有理由放过眼前这一大块肥肉。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给了弃誓者头目。听了我的见解,弃誓者头目的情绪开始变得十分焦虑,但他仍然拒绝做出有效的行动。
“先等使者的消息吧。”
弃誓者头目给出了一个看似稳妥的回应。
……
我们的车队逐渐放缓了速度,与走在前方的使者拉开了远远一截。而使者与对方的包围圈已经近在咫尺,他润润嗓门,将自己的来意朝着对方阵营大声喊出。
“我们是打南边过来的弃誓者,借过贵境,还请……”
喊话声戛然而止,一支鹿骨箭贯穿了使者的咽喉,让他还没来得及讲完话就彻底闭上了嘴巴。察觉到背上的乘骑者突然坠下,惊慌失措的驯鹿扭头就跑,可还没跑出几步,便同样死于由同类骨骼制成的箭矢下。
突发的状况令我方阵营大惊失色,慌成一团。双方同为弃誓者,不仅无冤无仇,还有着同胞之谊,如今竟连交流的机会也不愿给,这是赶净杀绝的节奏啊!不管弃誓者头目还抱着怎样的侥幸,眼前的一切足以让他抛弃不切实际的幻想。
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思索对策。面对杀意已决的敌人,我们该做出如何的应对?对方阵型已成,抢占了先机,我们已经处于了天然的劣势。加之我们的人马更偏向于辎重队的性质,老弱妇孺皆在其中,战力参差不齐,与蓄谋而来的对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更糟糕的是,连日的赶路使我们人困马乏,面对以逸待劳的精锐敌军,我们难有还手之力。
弃誓者头目还在犹豫不决,但他此时犹豫的已经不再是“对方是敌是友”的问题了。
他不想逃跑,这里有着他们部落积累多年才攒下的家底,一旦拱手相让,他们将一无所有。但他肯定也明白,在正面交锋的情况下,连惨胜都是奢望。
眼见弃誓者头目还没拿出一个主意,我用手抓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摇晃,大声地向他催促,“还在想什么?突围啊!能走多少是多少!”
“突围!能走多少是多少!”
我的吼叫让弃誓者头目惊醒过来,他最终下定了决心,原封不动地将我刚刚对他喊出的内容高声传达给了众人。围拢在他身边急切等待着的手下立刻前后奔走相告起来,将命令传递向迁徙队伍的每一个角落。
队伍绵延不绝,弃誓者似乎也没有想过设计一道旗语什么的,想赶在局势变得不可挽回之前把命令完全彻底地传达给每个人手里,难度颇大。
所以,没时间等待其他的分队做好突围准备,我们率先开始了行动。装载着物资的笨重货车被不舍却又果断地丢弃,拉车的驯鹿也被解下了束缚。身边的众人都已握起武器,骑在驯鹿身上,列出了楔形的冲锋阵型,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往哪边突围?”
同胞的背叛,基业也将毁于一旦,弃誓者头领的目光既愤怒又迷茫,他决定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该死的敌人身上。此时的他已经难以冷静地思考,决定权被交于我手。
我垫脚站在抛锚的板车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然后回到了驯鹿的背上。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前方的道路必然被设下了各类陷阱,这份惊喜可不是穷途末路的我们能够吃得消的。而从对方现在的人手布置来看,对方已经洞察了我们车队的薄弱之处,侧面切入将是他们的主攻方向,我们理应避其锋芒。
于是我将手指指向了我们的侧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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