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小兄弟先行谢过,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菜了!”
萧连山一脸茫然,很木讷的摊着手无奈的小声说。
“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燕同福看着古啸天很自信的说。
“水在火在,此卦是静相,开水不响,君子观此卦,君子磊落,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既然是静相,取后者往来无白丁,餐盘是白se,再取白,开水白……呵呵,这道菜是开水白菜!”
古啸天听完点点头,示意手下打开燕同福选的菜上面的银罩。
银罩下面果然是一碗清汤寡水的白菜,不过汤醇淡素雅,清澈见底;菜se泽嫩绿,形态完美,见之顿觉清鲜明快,鲜香异常,使人有不似珍肴,胜似珍肴之感。
庭院里顿时又是一片惊叹之声此起彼伏,萧连山连忙再次去看刚才岚清写的字,手下果然也是开水白菜四个字。
“这也太抠门了吧,请人吃饭,就弄碗开水白菜,这样太不地道了。”萧连山虽然心服但口里还是不服气的说。
“开水白菜名说开水,实则是巧用清汤,其关键在于吊汤,千万别以为开水就是白开水,这里的开水是最高档的上汤,用母鸡、母鸭、火腿、干贝、肘子等上料吊制,鲜美无比,汤要味浓而清,只是因为吊得好,才叫这么个不起眼的名字。”顾安琪已经忍无可忍的怒视萧连山没好气的说。“汤清亮如水一般,成菜乍看如清水泡着几棵白菜心,一星油花也不见,但吃在嘴里,却清香爽口,在川菜里,这是与山珍海味在价格和口味都有一拼的头等好汤菜。”
听顾安琪这么一说,萧连山竟然不由自主的吞口水,说到吃的吸引力远比什么命理天数对他要大的多。
古啸天满意的点点头指着位置请燕同福坐下,笑而不语的用指头有节律敲击着桌面,等待着下一个预测的人。
陆庸上前一步,古啸天竟然站起身,歉意的说。
“陆哥,今儿比试我只有一视同仁,一直劳烦你站了这么久,是兄弟不是,等完了亲自斟酒赔罪。”
“既然是比试一切按规矩来,今天在这里你我二人就当素不相识,你不必介怀。”陆庸摇摇手很沉静的说。
陆庸说完两手举起同时掐算,等到手指停下来的时候,越千玲极小声的问。
“妈,他怎么不用铜钱,举着两只手干什么呢?”
“这是掌中卦,所谓八卦在手,天下我有,周易八卦博大jing深,常人要依靠道具起卦,不过陆叔已经将周易八卦烂熟于心,仅仅靠手就能起卦。”岚清说。
“岚姨,为什么他要用两只手?”萧连山还是没忍住,好奇的问。
“因为前面有两人占卜问卦都是预测菜名,问同一件事一准二次三衰,越往后面越难预测,所以陆叔用左右手起两个卦相互佐证推演。”
“越往后面越难测?!”越千玲眉头微微一皱,瞟了一眼那边的楚天赐,到现在楚天赐还是没有动静。“这人怎么像个木头,前面都三个人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天赐既然不动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别心急,天赐做事有分寸。”岚清笑了笑宽慰的说。
陆庸慢慢放下手很沉稳的说。
“我起两卦,分别是乾卦和风水井卦,乾为天卦困龙得水,乾者健也,刚健不曲中正之谓,故有困龙得水之象,夫困龙得水者,乃是一条蛟龙,久困渊中不得舒展,忽然天降大雨,得雷鸣而起,任意飞腾,另一个是风水井卦枯井生泉,井者穴通也,水从井出,故有枯井生泉之象,所谓枯井生泉者,如有一眼井,久枯不汲,已经枯竭,不料重遭yin雨,泉从地出,细水能以长流。”陆庸说出卦象和卦辞,按照之前岚清应该会在桌上写字,可萧连山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岚清动手。“岚姨,你这一次怎么不预测了?”“文王卦和六爻我还能推演,但说到博大jing深的周易八卦我就望尘莫及了,何况同时推演两卦相互佐证,陆叔的本事我只能望其项背。”岚清摇着头说。陆庸胸有成竹指着自己选的菜平静的说。“我用两卦相互推演佐证,第一卦困龙得水,第二卦枯井生泉,本来两卦相辅相成,但困龙在井,即便得水同样也无法舒展,何况井水再深对于困龙来说都实在太浅,所谓龙游浅水遭虾戏!”说到这里陆庸看看已经坐下的常乐远和燕同福中气十足的说。“我前有二人已坐,二人位仁,龙在井中……龙游浅水遭虾戏,这道菜应该是龙井虾仁!”不等古啸天点头,陆庸说完很自信的揭开菜上面的银罩。餐盘里果然是虾仁白玉鲜嫩,茶叶碧绿清香,se泽雅致,滋味独特的苏杭名菜龙井虾仁。比起刚才常乐远和燕同福,陆庸起卦推卦和最后定卦说出菜名,一气呵成没有半天拖泥带水,其占卜问卦的功力显然要比之前两人高出一筹,就连下面庭院里观看的人都不约而同爆发出掌声。“这可是名菜,在香港都没吃过正宗的,相传,杭州厨师受苏东坡词《望江南》且将新火试新茶,诗洒趁年华的启发,选用se绿、香郁、味甘、形美的明前龙井新茶和鲜河虾仁烹制而成。”顾安琪饶有兴致的说。萧连山不停吞着口水很无力的说。“哥求你了,说啥都行,能不说吃的不!”陆庸坐下后七个位置还剩下四个,参加比试的十七个人里面还有十四个站在,楚天赐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和慌乱,就连一直留意他的欧阳错也很奇怪,楚天赐似乎对之前三人的表现无动于衷,楚天赐眼睛几乎一直停留在已经揭开银罩菜品上。越雷霆看楚天赐迟迟没有动静,还剩下四个位置,不免多少有些紧张和担忧,岚清轻轻拍拍他的手小声说。“天赐有分寸,你不用担心。”“这还不担心,他现在活脱了像饿死鬼,就盯着吃的。”越千玲抿着嘴唇朝楚天赐那边瞪了一眼,瞟见萧连山也在吞口水。“你和他一个德行,就知道吃。”“饿呀!吃顿饭也这样折腾,比试还没完呢,人都饿死了,还比啥啊。”萧连山捂着肚子忽然抬头苦笑。“你是狗变的啊,逮谁咬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