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消息了。”阿纳日走后,乌尤嬷嬷理了理情绪,便赶去了阿图的寝房。
一听这话,原本半卧在美人榻上的阿图立刻就坐直了身子:“怎么说的?布鲁堪去找马喀塔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主子,阿茹娜说这几日并无异常。”
“并无异常?这不可能!”阿图的音量陡然拔高。
“主子,阿茹娜的原话是:目前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是以奴才觉着,永安长公主去察哈尔部该是无事的。若有什么阴谋,永安长公主怎可能是来去匆匆?再者,阿茹娜既是说无不妥,想来这几日她并未再发现有不明人士或是永安长公主那边儿的来人。”
阿图仔细想了想乌尤嬷嬷的话,沉声道:“本宫还是觉着不踏实。布鲁堪与马喀塔若真无什么阴谋诡计,怎会这么些年都不联系了,偏偏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联系了?”
“主子这是执念了。老奴觉着主子大可不必如此。阿茹娜是咱们安到察哈尔部的人。若真有什么阴谋诡计,咱们总是能知晓的。”
“也是...”阿图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瞧见自个儿主子说了这话就不再吭声儿,乌尤嬷嬷也不再多说。主子的心性她是了解的。可是心思,她从来说不准。她这个主子,常常是不按常理出牌儿的。
“嬷嬷。本宫没那个耐性了!让阿茹娜加大药量。然后撤回来。本宫不管她们有没有阴谋,只要马喀塔死了,那她们就什么也谋划不成!”心里的不安,让阿图决定铤而走险。
“主子...”虽说自个儿是猜不着主子的心思,可她也不曾想到主子不发一语后说的竟然是这个!乌尤嬷嬷惊讶万分。
“主子,咱们不能这般冒进。若这般做了,永宁长公主的死因会让人起疑的!若起了疑,阿茹娜还如何撤回来?”缓过劲儿来的乌尤嬷嬷赶紧劝着阿图。
“阿茹娜不过是本宫的一枚棋子罢了,做成了事儿,她回不回来对本宫来说没什么区别。回不来便回不来吧。”
果然...
阿图的话,证实了她早前的猜测。主子对阿茹娜的死活根本就不在意。
“嬷嬷还杵在这儿作甚?赶紧让人传信儿去。该怎么说,嬷嬷你该是清楚的。”见乌尤嬷嬷站着不吭声儿,阿图语带不耐。
“主子真要下重手吗?下了重手,阿茹娜回不来事儿小,会不会让察哈尔部的人起疑?万一他们查起来...”
“这点嬷嬷就放心吧。那药死的时候虽然痛苦的很,不过事后是什么也查不着的。再说了,马喀塔本就是个病秧子,且近日又咳了血。察哈尔部无人会起疑的。”似乎是想到了马喀塔死前受的折磨,阿图一张娟丽的脸儿,生生的被她弄得有些狰狞。
阿图的神情,让乌尤嬷嬷这个打小见她长大的老嬷嬷都打了个寒颤。
主子,您是有多恨两位公主...都这么些年了,孝端文皇后也已经去了,该算的不是早该两清了吗...如今您如此冒进,这不是白白搭上一个姑娘的性命吗!
阿图的决定,让乌尤嬷嬷心里是十分的不畅快。可是她只是个奴婢,这些事儿没有她说话的地儿:“主子的交代,奴婢,晓得了...”
“啁——啁——”
蓝天白云,鹰唳长空。在蒙古草原上这是再常有不过的事儿。
不过此时的这几声鹰唳,却将一位蒙古婢女从包帐中引了出来。
看着盘旋于碧空的苍鹰,这个蒙古婢女快速的躲到一片茂密的草甸子中。
不多时,一声长长的哨响便传了出来。随着一声儿哨响。原本在碧空盘旋的苍鹰也猛地俯冲下来。很快,俯冲而下的苍鹰便稳稳的落在了身藏于草甸子里那婢女的肩上。
将肩上的苍鹰抓下,婢女动作熟练且迅速的将绑在鹰爪上的布条儿取下。待看清儿条儿上的字后,婢女心神一震。
咬了咬牙,又紧盯着布条儿许久...下定了决心,婢女立刻就销毁了布条。松开抓着鹰爪的手,又等了一会儿工夫儿。婢女才从草甸子中起身离开。
躲在暗处的一道人影儿,见婢女已经离开。这才迅速移身到婢女方才藏身的那片草甸子里头。
尾随而来的人尽量将自个儿的身子贴近地面儿。在草甸子中摸索了好一会儿...伸手挖开一小方芨芨草,看着小洞儿里的布条儿。来人立马儿取了出来。
仔细看过了布条儿上的情报。来人才原封不动的将小洞填好。
拿到了需要的情报,来人借着草与草之间的空隙,不错眼的快速观察了一番四周的情形。确定无任何不妥。来人立刻提快自个儿的移动速度,离开了这片并不算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