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是她所知这片大陆最大的国家,在整片大陆的西北方,幅员辽阔、地势宽广,因其以平原为主,土壤肥沃、水资源丰富,故其农业极为发达;又因与木神国交界处山脉矿产丰富,故其冶铁工业先进,兵器制造业也是发达,军事力量强大;再加之,其国内政治稳定,人口密集,所以整体实力为整片大陆最强,没有之一。
北秦与齐兰国、木神国、轩国三大国和诸多小国接壤,却与鸾国无丝毫瓜葛,为何在鸾国与轩国矛盾频出的东坞城竟出现了北秦国城市的名字。
这是巧合还是……
涟漪不敢再想,毕竟安莲是出自北秦国,但却无法证明其背后的“主子”来自哪里。
“那些黑衣人是谁,他们为什么到青楼屠杀?”涟漪问。
“那些黑衣人……”安莲无意识地呐呐回答,“便是……主子的人……他们杀的人,是……庆生的神秘官员……为什么……我不知道……”
苏涟漪垂下眼,看来,安莲背后的主子多半也是北秦国人,非但是北秦国人,怕是与朝政力量有着亲密联系。否则,他如何会有那么大势力屠杀一家满是达官贵人的青楼?又如何将与官员有了牵扯?
“他们杀了官员?”涟漪轻声引导话题的方向。
“他们不仅杀了那大官,更是……见人就杀。无论楼里的姑娘还是客人,无论是老鸨还是龟公,就连……引天下垂涎的四大名妓也被……杀了,血……好多的血,留在地上,好像……小河一样……”安莲面色苍白,回忆那可怕的一幕。
“当时,你在哪?”涟漪问。
“我……我躲在,镂空舞台的下方……满地都是血,我害怕……我想呕,却不敢动,我怕被杀。”
涟漪静静听着,未打断。
“后来,我被发现了,他们将我从舞台下拖了出来,刚要杀我,主子……出现了……”
涟漪屏住呼吸,继续听着。
“主子从始至终都仿佛坐在二楼的贵宾席间,隔着一道珠帘,观看黑衣人的杀戮,好像是……观赏表演。他看到我时,突然说了句话……奇怪的话……”
涟漪追问,“什么奇怪的话?”
面色苍白的安莲顿了下,仿佛回忆,“主子说……圣女?有趣,本殿想到个好玩的游戏……然后,我就……得救了……”
结合安莲描述的前后,苏涟漪加入了自己的想象,得到了一个推论——背后的主子是个手握权势、杀人不眨眼的人,而他发起这个奉一教的邪教组织,以瓦解鸾国东坞城的百姓凝聚力,灵感竟来自安莲的一个名为“圣女”的舞蹈。
之前还在怀疑,为何背后的主子选了这么一个妩媚妖娆心思轻浮的女子做圣女,如今这谜底终于揭开了。
但现在问题再次出现,这神秘主子到底是哪方势力,是北秦?轩国?还是其他虎视眈眈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神秘主子的目的又在何处,若他为轩国人,那其目的便很自然地扰乱鸾国边境秩序,为轩国进攻创造有利空间。
但轩国人跑到强大的北秦国明目张胆的为非作歹,胆子也太大了吧。
但这神秘主子若是北秦国人,又为何跑到轩国、鸾国边境来破坏与自己国境丝毫不沾边的鸾国城市?这样做非但自己得不到直接利益,反倒是为轩国做了嫁衣。
古代与现代不同,现代科技发达,已是信息时代,战争皆海、陆、空、文化、信息等多方位同时交战,但古代因生产力落后,人们活动范围相对狭窄,一般国家矛盾大半拘泥于接壤的两个邻国。北秦与轩国接壤,关系好不到哪去,根本没理由帮轩国对付鸾国。
苏涟漪长叹一声,她在现代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医生,穿越到鸾国后变成一个商人,就算是现在勉强入朝为官,也犯不上为国际关系伤脑筋,但如今用一个满是医学知识的大脑思索国际间利益,头疼,很是头疼。
“说说玉容吧,玉容的身份。”涟漪道。
“玉容,他与主子很特别,听说是主子唯一和颜悦色所对之人,和主子一同长大,情同兄弟,这些……都是听说……”安莲道。
“奉一教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召集这么多百姓?”涟漪试探着问,根本没抱有其能回答出的幻想。
果然,安莲皱眉,“不知道。”
“那主子和玉容要求你做什么?”涟漪问。
“要求……要求……当圣女,听玉容的安排。”安莲答。
随着时间的推移,催眠的效果越来越弱,安莲从之前的痛苦到现在的从容回答,涟漪觉得她离清醒也不远了。
苏涟漪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安莲身上,不得不说,以安莲的心智和能力,如今能得到这些答案,她已是十分满足。
将安莲小心安放在床上,为其轻轻盖好被,而后对着她耳际,涟漪缓缓道,“安莲,睡吧,一切都是梦,睡醒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此反复多次,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慢,直到安莲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苏涟漪站起神来,双手放在自己太阳穴旁轻轻的揉着,思考得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事情怎会越来越复杂?从前只以为将贷款送到东坞城帮助经济运作便好,但当到东坞城时却发现了流行的奉一教。到了奉一教,以为只要摸清了其底细、找到其老巢,再联合徐知府和东坞城守城将军发兵将其一举攻下就好,谁知其幕后黑手竟如此神秘,根本无法摸清其到底有何目的。
这背后的主子实在诡异又狡猾,在青楼杀人时发现有舞妓跳舞,便将舞妓带回来冒充圣女;随便投了些钱财,便将好好的东坞城耍得团团转。但最让人气愤的是,这人竟没什么直接的目的性。
截止到目前为止,奉一教都没发出什么**反人类的教义,更没向教众们敛财,还向教众投放粮食和生活用品。其做出最大的恶事便是包围东坞城,切断东坞城与京城联系、抬高物价,但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出了安莲的营帐,呼吸了新鲜空气,苏涟漪决定暂且将这麻烦的问题放一放,任何事都不能操之过急,当务之急,还是卧龙村的疫病。即便是不因奉一教的原因,只要的疫病,她都应去治的。
孙嬷嬷……
涟漪想起了离开时满头是血的孙嬷嬷,有些担心,毕竟孙嬷嬷上了年纪,收如此重的伤,还是有些危险的。
回自己帐子取了药箱,抓了些备用的金疮药,苏涟漪便随意抓了侍卫们问,很快便得知,孙嬷嬷去了李嬷嬷那里。
当到李嬷嬷的帐子时,苏涟漪内心尴尬了下。毕竟这难姐难妹因为她的到来,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她有很大责任,抛开两人是否是好人这一问题,单凭从她个人的角度出发,都很是过意不去。
撩了联系,苏涟漪惊讶发现,帐内人还不少。除了两位嬷嬷外,还有一名上了年岁的老大夫,就连玉容也在。
“玉护卫,你们这是……”涟漪惊讶道。
身材消瘦、花白发须的老大夫正给面色苍白如纸的孙嬷嬷包扎头部,而玉容则是离得远远,冷眼观看这一切。
李嬷嬷见苏涟漪来,不顾自己后背的伤,挣扎地从床上滚了下来,趴在地上就哭开了,“小涟姑娘,你可算来了,快救救孙嬷嬷吧,她自从被圣女大人打了,头部就血流不止,现在更是失去意识了。可怜可怜我们这对老姐妹吧。”
苏涟漪大惊,原本以为孙嬷嬷因疼痛而紧闭双眼,现在才知竟是昏迷。“这位大夫请让让,让我看看。”
在玉容的示意下,老大夫站起神来,为苏涟漪让出了位置。
涟漪检查孙嬷嬷的伤口后大吃一惊,“伤口太大、太深,根本难以自然愈合,必须要进行缝合!”
“缝合!?”趴在地上的李嬷嬷一愣。
苏涟漪看向不解和惊讶的李嬷嬷、玉容等众人,严肃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缝合。用针线将孙嬷嬷的头皮缝上,帮助皮肤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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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今日完成万更任务,好兴奋(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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