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芝挣扎无效,全都化作阵阵低吟,春光大好。
两人从浴桶中出来,收拾好自己后,已经是亥时将过,席云芝一个人看帐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困倦,但被步覃这么大尺度的折腾了一番后,便就全无睡意。
干脆坐下伺候步覃吃完了点心,才双双回到床铺之上,相拥而眠。
新帝登基的动乱,并没有给席云芝的店铺造成太大影响。
只是她事先将之前玩票开出来的一家古董店换成了金饰用品点,平安藏古董,乱世买黄金,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在这样的时期,人们更加愿意买些金银回去,而不去碰那些易碎的古董瓷器,字画章刻。
这日,她的南北商铺总店里走进来一个人,年纪轻轻,容貌俊秀,嘴角总是习惯性上扬,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叫人难以抗拒的和气,若不是他穿着劲装,右脸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刀伤,席云芝还真以为这是哪家走出来的公子少爷。
店里的伙计凑上前来招呼他,他却不予理会,直接走到了席云芝面前,似模似样的对席云芝做了个揖,说道:
“这位夫人有些面善。”
席云芝见他分明就是来找她说话,便对伙计挥了挥手,说明此人由她来招待,伙计退下后,她便对那年轻公子笑道:
“我来京城也有两个年头了,和公子在其他什么地方见过也说不定。”
那公子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叫席云芝觉得突兀极了,却听那人又问:
“不知夫人尊新大名?”
席云芝见他不像是买东西的,便就将手中算盘彻底放下,双手撑在柜台后头,对这位年轻公子说道:
“夫家姓步。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她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买东西就买,不买我就不陪你唠嗑了。
那公子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做出恍然大悟状,抓了抓眉毛,随手指了指席云芝柜台上摆放的一件东西,说道:
“额,我想买个东西送人。最好大气一些,送的人身份比较尊贵,是个男的。”
席云芝听了他的要求之后,便从柜台后拿出一块盘龙玉和一尊拳头大小的黄金三角鼎,年轻人看了那三角鼎之后,眼前一亮,指着鼎说:
“就这个就这个,包起来吧。”
席云芝也不跟他废话,将东西交给代掌柜,还没开口跟那人提钱,那年轻男人便就从怀里掏出了五万两银票,递到席云芝面前:
“这些够不够?”
席云芝看了看银票,将剩余四张退还给他,取走其中一张后,说道:“用不了这些,一张就够了。”
年轻男人这才耸了耸肩,收起了银票,见席云芝转身过去找钱,口中却又忍不住问道:
“夫人你的本姓是不是姓席?”
席云芝将找好的六千两银票笑道:“整个京城都知道南北商铺的掌柜姓席,公子若是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说,若是没事……”
席云芝将伙计包好的东西递给那人,有礼的说道:“谢谢下次光临。”
那人也听明白席云芝的意思,想想自己是个陌生男子,的确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闲聊太多,便就不再纠缠,拿了礼品,转身便走。
走了两步之后,又忍不住回头对席云芝笑道:
“对了席掌柜,我叫顾然,你记好了。”
“……”
席云芝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有些莫名奇妙,但生意做久了,什么样的怪人她都见过,和那些人相比,这个叫做顾然的也就变得没那么奇怪了,当即便没去在意,只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客人,便就算了。
晚上回到家中,席云芝先去东苑看了看脸上缠着绷带的张嫣,跟大夫打听了一番她今日的情况,大夫和伺候的丫头说,她今日吃了小半碗粥,精神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现在是睡下了。
席云芝听后这才放心的离开了东苑,暗自祈祷张嫣能挺过这道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