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小心地跟着身后,看马车城东一座院落之中,院上未挂任何牌匾,是座寻常的三进院子。
拓跋昌穿过二门,进了居住的小院,花厅里已有几人静默守候,见他归来,纷纷起身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
宇文琰一时怔忡,西歧太子意外身亡,之后拓跋昭得宠,两国交战,西歧惨败告终,现下如何,尚不知晓。
拓跋昌扫过三人,“你们的事都办好了?”
一名中等个头儿,长得肥胖的男子应声道:“是,按照太子殿下吩咐已经办好了。对方收了珠宝,答应帮忙。”
拓跋昌双手负后,“如若九公主不能和亲,那么……”
另一个身材高挑,有三分儒雅气的锦袍男子道:“殿下忘了,北齐皇帝只一位九公主未出阁,然,各皇子府里的适龄郡主却有不少。”
静王便有七个女儿,十四至十七岁的便有三个;宁王亦有女儿,适龄婚配亦有两个……还有其他的皇子府,一个、两个也是有了。
拓跋昌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是谁都好,万不能是九公主。听闻九公主刁蛮成『性』,实不堪为我国太子妃。”
脸上带疤的男子微微一笑,道:“莫不是殿下还想着安西郡主?”
拓跋昌还是摇头,“我欣赏安西才华,是仰慕、敬重,并无他意。”素妍可不是他能宵想的,更多的是他对素妍的敬慕。
宇文琰透过扒开了琉璃瓦,敬敬地看着屋里的几人,心下暗道:哼,还算你有些自知之明。
拓跋昌轻叹一声,“真是可惜,竟然晚到了一步,听说瘸军师在天牢染病而亡。”这次前来,虽为和亲、求娶北齐公主,但他亦想求个恩典求出瘸军师,将他带回西歧。
胖子道:“在后日北齐皇帝诏见之前,我们必须订出和亲人选。”
拓跋昌扫过几人的脸,“你们且说说,众多皇家郡主里,哪位郡主才德更优?”
几人面面相窥。
高挑个儿的道:“静王府的二郡主,生『性』淳良,虽是庶出,倒也不错。”
带疤脸道:“我觉得宁王府的大郡主更佳,虽说二八年华,但能襄助宁王妃打理王府,端庄大方,更有凤仪。静王府的二郡主与之相比,还是略差了些贤惠。”
拓跋昌望着胖子:“你说说,谁更好些?”
胖子轻叹一声,“要是安西郡主能和亲,最是……”
素妍名动天下,武能跨马上阵,文能安邦治国,就连北齐的百姓都颇是交口称赞。
瘦高个道:“你不是在说胡话。北齐皇帝为甚迟迟没有赐婚,便是将安西留给最好的子孙,就算他日不做北齐皇后,得个贵妃、淑妃亦绰绰有余。”
北齐皇帝对江素妍的婚事也是再三思量,万不会将这样的女子许给西歧太子为正妃,这不是要给自己留下后患么。
胖子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北齐皇帝现下不应,不是将来不应,既然殿下要娶正妃,何不娶个最好的。”
瘦高个骂道:“我看你是没睡醒吧,安西郡主便是北齐皇嫡长孙也肖想不上的,岂能由我等这般打算。”
胖子呵呵干笑两声。
疤脸人笑着:“在下觉得,完颜本的话不无道理。只要殿下拿定主意想要,咱们使些法子,让北齐的皇孙们因她斗个你死我活,待得那时,北齐皇帝为了平息纷争,杀她不得,定会愿意解决这个大麻烦,将她许给殿下也不一定。”
拓跋昌忆起昔日胡杨林阵中得识素妍,那清秀美丽的面容滑过记忆,浮现眼前,道不出的姣好诱人。“哪有这般容易,安西不是寻常女子,招惹了她,一旦反击,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胖子莞尔一笑,“殿下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宇文琰心里暗道:拓跋昌倒是个聪明的,敢惹素妍,到时候可不就兜着走了。素妍一旦动怒,那可了不得。
拓跋昌冷哼一声:“我不会肖想安西,你们也别打她主意。像这样的奇女子,不说北齐皇帝不会同意,就是江舜诚也不会答应。你们在皇城已久,难道没听说过江舜诚是如何疼爱安西,便是江家那几位公子也极是疼爱的。可不许动她的念头,到时候惹出大麻烦来,可不是你我能够应付的。”
明知不可能,便不去做。
一旦做了,就要承担太多的未知。
拓跋昌忆及昔日拓跋昭野心勃勃,终给西歧惹来横祸,没有三十年只怕西歧都难以恢复这一场战事带来的后患。
西歧再也经受不住任何的打击,国力空虚,还得偿还欠予北齐的巨额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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