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渊那回来之后,孙然的日子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每天通过察言观色,蒙人三次,弄点小钱吃吃喝喝,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这种宁静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时间,这段时间里,孙然的意识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大唐世界,基本是和荆棘玫瑰里在一个叫《大国崛起》的世界里玩。
那地方描述的二十世纪末开始,大中华开始腾飞直到重新成为地球主宰的世界,和《近代大世纪》一样也是种族荣光的产物。
因为现实世界的缘故,这个《大国崛起》的玩家明显比《近代大世纪》多,听说达到了十四亿,而且还在逐年增多,现在虽然还是青铜世界,估计过不多久,发展到三战爆发时,就能突破成为白银级世界。
里面并不是严谨的末法世界,因为东方人就喜欢有玄术,所以挺好玩,正好大唐帝国里也没什么事,孙然就有些乐不思蜀。
这一天一大早,孙然如往常一般起床,感觉有点冷,抬头看看草帘,缝隙里有雪花飘进来,原来是下雪了。
孙然爬起来,到石洞里抱了一些柴火添到火塘里,然后伸手摊在火塘上烤火。
这些柴火是李渊叫人送来的,他还记着孙然的话,也不直接送,而是趁着孙然外出,偷偷让人柴火堆到孙然住的山洞外面。
双方保持着默契,孙然也不点破,因为他实在懒的砍柴;李渊见对方接受自己的小礼物,总算博得一丝好感,心里高兴,这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烤了烤火,孙然就感到肚子有些饿。于是穿上墙角上挂这蓑衣斗笠。
这东西却不是李渊送来的,而是武功镇里的王屠送的,他后继有人,兴奋无比,对孙然这个第一发现者十分感激,认定他就是得道真人。见他在这大冬天的。每天只穿一身单薄道袍,就送来这些,说是给他遮风挡雨。
这东西很好用,穿上之后颇有隐士风范,孙然自然是笑纳,顺便又胡诌一番,给他算了一卦,稍稍指点了下他的生意,算了还了人情。
拿上算命幡。孙然掀开草帘,刚要迈步,脚步却顿住了,因为他看见他门口跪着一个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身上盖满风雪….穿着男装的女人。
她身上衣衫单薄,正正跪在草帘门口,整个人趴在地上。
膝盖周围的积雪融了又冻上。形成一个雪窝,她头发上。肩膀上也都是一个样子,雪水被她体温融化,然后又有新雪覆盖覆盖而上,让她整个人都湿透了。
看这样子,这人跪在这里至少已经有半夜了,此时呼吸微弱。肤色苍白发青,似乎快要挂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跪在地上的女人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抬起头,见到孙然,说道:“见过道长。”
“风雪之夜。何故长跪于此?”孙然问。
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很年轻啊,虽然扮作男人,但孙然目光何等犀利,透过遮掩,能看出她秀丽姿容。
这挺不错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想不开就算了,怎么就喜欢跪在他住处门口,要是他发现晚了,被冻死了。这下肯定惹的官府盘查,一个女人死在他洞口,那他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初时本是天晴,夜半落雪,不敢稍动,恐惊扰道长歇息。”女人声音微弱,看起来冻的够呛。
听见这话,孙然主要有两个想法,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这女人是傻的。第二个想法是:虽然做作了点,但这人对自己如此恭敬,很好,不错。
“进洞罢,再跪下去你这人要废掉了。”孙然改换了白话,不再说绕嘴的文言,转过身回山洞,准备问个明白。
女人低应一声,想站起来,但腿已经被冻地失去知觉,她也不吭声,便咬着牙直接爬进了山洞,状极凄惨。
孙然起初还没看见,等回过身一看,被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了一把,让人躺在火塘旁边取暖,然后自己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问:“叫什么名字?”
“谢保。”
“假名,说真的。”这种女扮男装的水平,他一眼看破了。
“谢……小娥”
“哦,挺好。”孙然又道:“你能忍大苦,必是心中有大恨。又对我如此恭敬,必是有所求。说说罢,看我能不能帮你。”
这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按照常理应该是养在深闺之中,在风雪中跪一夜,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能支持人做出非常之事的,过去一般都有非常之经历,看这小姑娘眉目含煞,还有悲苦之色,那绝对不是大爱,只能是大恨了。
这么一推算,孙然就将真相猜的**不离十,这估计是身负血仇,想要苦练技艺报仇雪恨的坚韧复仇者。
他是维序者,照理不该管这事。不过就算是维序者,也不可能完全出世,只要进入了,就和这世界一切有丝丝缕缕联系。这个小女娃既然求到他这里,也算是她的缘分,只要不教外挂,其他的,比如武技,比如此世界的知识,他是可以教上几手的。
谢小娥没想到这道士眼光如此犀利,竟一语道破她的秘密,身体一震,陷入沉默,心中纠结着该不该说。
孙然也不催促,耐心等着,过了盏茶功夫,有微弱声音传来:“家父、丈夫皆为渭河商客。两年前,于行商途中被盗匪所杀,小娥落水,被渔父所救,侥幸逃得一命,扮作男儿,在此镇做工谋生,每日以复仇为念,然不知凶人姓名。前些晚上先父、亡夫先后托梦,言及凶人姓名。但梦谜难解,小娥仍不知何人,求道长解梦。”
孙然无语:“既是求我解梦,五文即可,何须跪拜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