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珠闻言脸『色』顿时煞白一片——罚半年俸禄...且还是皇上亲自开的口,教女无方...
范明砾见状咬了咬下唇,眼中蓄了些泪。
“皇上...此事都是由臣女一人而起,同齐姐姐没有半分关联,皇上要罚便罚明砾吧...”
她声音微带着哽咽,虽是认错的话,但活脱脱的一副受害者模样。
慕冬身后的小太监闻言不由咋舌。
同这位皇帝陛下玩美人计同情心什么的,那不是瞎折腾吗——她就真的以为皇上不敢罚她?
慕冬闻言扫也没扫她一眼,只清冷地道:“若是无事,都自行回府去吧。”
范明砾闻言一滞,瞬即红了眼眶。
一眨眼,眼泪就滑了下来。[]未待作年芳336
苏葵看在眼里,不由称奇——这哭的可也真够快的,看来还是个实力派...
小美人这边哭的凄凄惨惨戚戚,可却无人问津。
率先回过神来的还是齐瑞珠。
知道皇上在这今天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心里不平之余,也只能接受现实,她虽是向来拥有着不肯像恶势力低头的大无畏精神,但眼前这位头次见面的皇帝,给了她一种巨大的震慑力。
让她无法不低头——
她上前拉了还在默默垂泪的范明砾,还算得体的道了句:“臣女告退。”
慕冬方才的态度很明确,范明砾纵使再如何也不会傻到再去多言,幽幽地看了慕冬一眼。便跟着齐瑞珠离去了。
另外两名官家小姐也匆匆告退。
见事情就这么了了,本来存有继续看热闹的人也再无热闹可看,碍于皇帝的威严也都不敢多做逗留,于是三三五五的也都散了去。
一晃眼,方才还热闹非凡气氛火热(打的火热)的周遭,瞬间寂静了下来。
就连梅枝上的雪被风吹落的声音也可听的清晰。
史红『药』咳了咳,道:“我先去找我爹爹和行云——陛下。臣女就先行告辞了。”
“我还当你什么好心情出来赏花。”史红『药』走的远了,慕冬这才开口同苏葵说了第一句话。
苏葵闻言不由想撇嘴。
这话说得好像是她借着赏花的名义来找范明砾的茬一样——[]未待作年芳336
“臣女是有心赏花,却有人不想成全。”她滋味莫辩的说了一句,顿了顿,便礼道:“不打扰陛下赏景了。臣女告退。”
慕冬瞧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只是在苏葵经过他身侧之际,极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苏葵不由一瞪眼。
却听慕冬再平静不过的声音说道:“一起赏如何。”
“......”
显然,她的回答根本不重要,慕冬自拉了她的手提了步子。
光萼和争香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是带笑。刚想跟过去却被那便衣宦官拦住,道:“嗳——我说二位姐姐,你们看那边儿的红梅开的那样好。不去观赏一番岂不白来一趟?”
光萼怔了怔,方领会到他的意思,是不想她们跟去打搅二人,会意地一笑。“公公所言极是。”
大许是慕冬过于有威慑力的缘故,二人所经之处竟是难寻半个人影,以至于让苏葵觉得这清波馆里头现下是不是只有他们二人了。
“怨我方才没替你出气?”
苏葵闻言仰头看他一眼,摇摇头道:“没有。”
的确是没有,在那种情况下,总不好真的将范明砾如何,且这事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委实谈不上什么出气不出气。
若真要说出气的话,他方才罚了齐瑞珠也算是间接的给范明砾提醒了。
慕冬见她表情不似撒谎,便又问道:“那又为何这张脸『色』。”
“......”
苏葵默然了半晌,终究还是摇了头。
这件小事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偏偏在提醒着她什么。
现在还没开始怎样呢,就隐隐『露』出了你争我斗的苗头了,一个范明砾或许还不足为惧,可若是一百个又该如何?
还没进宫尚且如此,那以后的宫中生活想必更是热闹非常。
若说这些日子来她尚且因慕冬是那句承诺而抱有犹豫的心思,那么现在则是觉得有一桶冷水将她泼醒了。
他身为帝王,怎么可能呢——
也深知他身不由已,能做到如此已是难得,更知道不该将自己的情绪迁怒到他身上去,可终究还是欢愉不起来。
慕冬见她执意不肯说,也不再多问。
转而提起了另外一桩事来。
“三个月后汴州之行,你若不怕吃苦,便带你同去。”
苏葵闻言错愕交加。
“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