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方才又为何闭眼?”
苏葵闻言大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看吧看吧,她就说这人是可恶的代名词!
“我,我突然困了不行吗!”她硬着头皮咬着牙狡辩着,脸『色』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幸得夜『色』深沉,看不清晰。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不已——这借口,还能再烂一点吗!
慕冬嘴角蕴含着笑意,也不再为难她,“现在还不是困的时候。”
适才将苏葵放开,后方却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呼。
“参见,参见皇上!”
周云霓在前,身后跟着一五六个端着托盘的丫鬟,齐齐地跪倒在地,除了周云霓以外,都是低着头。
周云霓眼中皆是诧异之『色』。
方才慕冬放开苏葵的那个动作。落在了她的眼中。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纵然再如何,终究还是个小姑娘,眼见着被人撞破了**。苏葵顿感尴尬,从慕冬身前移开,刚想同他拉开距离,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那只大手没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便锁住了她的五指,紧紧的扣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葵倒也不好意思再做出什么令人瞩目的事情来,只能任由他握着。
慕冬对她的服从很满意,适才示意众人起身。
周云霓因错愕而张大的嘴巴,从开始到现在终究也没能合上。
眼见着慕冬扯着苏葵行在了前头。她才提步跟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头的两个身影。纵然她不想承认,但还是觉得心下正滋长着一种情绪叫做嫉妒。
为什么,她明明家世外貌都不输苏葵分毫。可她百般凄苦处处不顺,而苏葵却总能步步如意?
想着,她望向苏葵的眼神,也开始渐渐阴沉。
直到将身后的周云霓和一干丫鬟们撇的远了些,苏葵才试图挣开他的手,可慕冬偏生不放,叫她只能暗自磨牙。
“你放开我...”
“为何要放?”慕冬停也未停,淡淡地问道。
“让人看到...不妥。”苏葵小声地嘀咕着,不再跟他硬碰。
慕冬看了她一眼,口气仍旧没有起伏。“有何不妥?”
苏葵在心底暗自将人痛骂了一顿。
见过厚脸皮的,可真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
想是这么想,面上却还是不敢『露』出声『色』,便捡着好听地劝道:“这样有失陛下您的威严。”
言下之意,若你还坚持不放,那便是有**份,不顾体统了。
“在你眼里,朕何时有过什么威严。”
这一位显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思及自个儿种种大不敬的言行,苏葵无言以对了。
罢了,不放就不放吧。
反正要不了多久,全天下都会知道了。
所以,当二人以这么一副‘和谐’且诡异的姿态出现在饭厅之时,面对着所有人投来的强烈到可怕的目光,苏葵只能尴尬的一笑,像是在说——事情就是这样了。
慕冬此次是微服过来,先前没有任何通知,也没带任何侍卫太监,像是纯粹来为苏烨送行,众人本还存有不解的心思,可都在见到他扯着苏葵行进来之时烟消云散了。
合着,这是妹夫送大舅子来了...
慕冬入座之后,众人这才都落座下来。
顾青云夫妻两口,宿根并着周云霓,甚至是自从战事之后,就不曾『露』过面的骆阳煦今日也破天荒的过来了。
若是忽略他们纠结反复,形『色』各异的面部表情,这满满的一大桌人,乍一看倒也够热闹的。
垂骆阳煦挨着苏烨坐下,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全然不似一贯的嬉皮笑脸,神采飞扬。
因着有段时间未见的缘故,苏葵便多看了他几眼,苏天漠出事之后骆阳煦也一次没来过,她还以为是回了广阳去。
因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便没去多打听。
见他显是瘦了一大圈,脸『色』微白,眼底还带着青黑之『色』,苏葵不禁皱了眉头——纵然她不懂医理,可这副形容,怎么看都像是大病了一场的人才该有的模样。
这段时间里,难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苏烨起身敬酒,苏葵到嘴边的问话便咽了下去,琢磨着等散了席再问一问骆阳煦。
酒菜用到一半,待苏烨饮下顾青云相敬的行酒之后,苏葵便道:“哥,明日一早便要动身,就不要再多喝了。”
苏烨闻言心下熨帖。
他伤虽已好,但短时间内还尚且不可过度饮酒,若非苏葵提醒,他倒还忘了。
他虽作为兄长,但却处处都还要这个妹妹来为他留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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