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姐,那咱们将他绑到衙门去治他的罪!”
苏葵点着头,“好——”
“不要,不要!”吴邱玉闻言大骇,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样的罪名就意味着前途尽毁和身败名裂!
他绝不能容忍!
“求求你们,我只是酒后『乱』『性』,但也并未铸成大错...求求你们饶了我,只要你们不说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吴邱玉半爬着扑向苏葵,一脸的张惶和乞求。
可他还没来及碰着苏葵,便被二虎一拳砸在头顶,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二虎见苏葵和堆心都定定地看着他,他缩了缩脖子,讪讪地道:“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捶...我也没使太大力气...不过小姐您放心,这死不了人的...”
“好了,先给绑起来送官吧。”
“不行。”一道带着颤意的声音响起。
苏葵闻言转头望去,才见明水浣坐在地上,双手护在残破不堪的衣襟前,脸『色』在月光的折『射』下白的瘆人。
“这件事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冷然地说道,单手支着地试图站起来,可腿却软的可怕,一个不慎又跌坐在地。
堆心和二虎这才看清是谁,毕竟就明水浣此刻狼狈的模样,实难叫人跟平日里风光无限的那个她联系到一起去,堆心和二虎互看了一眼,都不敢『乱』说话。
明水浣又试着起身,却再次跌倒,她脸上始终毫无表情,只嘴唇抿得很紧,蓄了些力气,她又颤巍巍地起身。
苏葵一皱眉。
明水浣准备再站起来之际,忽觉右臂上多了一只柔软的手。
她转头,『逼』视着苏葵,开口道:“不用你来可怜我。”
“我为何要可怜你?”苏葵反问她,“难道你觉得自己现在很可怜吗?”
“你——”明水浣攥紧了手指,挥开苏葵的手,厉声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不就是想看她的笑话吗!
堆心在一旁觉得看不下去了,撇着嘴道:“我家小姐救了你,你怎还如此恶言相向?”
“好了,人家不领情我们也不好强求,就当看了个热闹便罢,反正也没什么损失。”苏葵转了身,背着手作势便要走,对着二虎和堆心道:“回去吧,这里这么偏僻再逗留下去,指不定还得出什么事儿——若撞见几个力气大的醉汉、会点儿功夫的流氓什么的,只怕咱们就没这么幸运了。”
明水浣身子一抖。
眼见着苏葵几人真的是要走,明水浣不禁真的有些怕了。
吴邱玉似有了知觉,动了一动。
明水浣即刻出声道:“等一等!”
再要强,终究还是个柔弱的千金小姐。
苏葵眼底闪现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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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掉了头,去的是明府的方向。
堆心坐在了马车外面的驾座上,盯着前方的路,小声地咕哝着:“成日里听人家将明家的小姐夸上了天,依照我看,也不过如此...咱们好歹说也帮了她,可看她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欠了她银子呢...哪里有一星半点儿感激的样子。”
二虎看了她一眼,附和的点头。
任谁费老大劲去救了人,得到的却是冷脸相待,心里都会觉得不平衡。
马车中,明水浣坐在苏葵对面,身上披着玉『色』的绒毯,紧闭着眼睛。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她才找回了知觉,张口第一句话却是:“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对谁都不许提起。”
苏葵抬眼瞅了她一眼,嗤笑道:“明水浣,我以前只当你是有点心机,心肠有点黑,但还算不上大坏之人——可我今日才发现,你真是没得救了。”
一个连最基本的感恩都不懂的人,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明水浣闻言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她在外人面前总是随时保持着最好的状态,可在苏葵面前,是完全没必要再伪装什么,听着苏葵对她的评价,她冷笑了一声道:“我有没有救更加跟你无关——你既然这么讨厌我,又为何救我,难道是想看我对你感恩戴德?”
“如果事先知道是你,你以为我还会去管这档子闲事吗?”苏葵悠悠地道,见明水浣脸『色』转青,她才觉着心里舒服了些。
她转身将角落里的一个包裹朝着明水浣丢了过去,调整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靠在软枕上闭起了眼睛。
一天下来本就又累又倦,方才虽说她揍吴邱玉揍的的确很畅快,但也确实消耗看不少体力,从这到明府还有段距离,她是不想一直对着明水浣那张脸。
“什么东西?”明水浣皱着秀眉,盯着被苏葵扔过来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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