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意一笑,“陛下放心。”
慕冬微一颔首——这个小东西,虽是偶会犯『迷』糊,但多数时间还是极其善解人意的,不需他多说,便懂他的意思。
“若是得闲,便多来陪一陪她。”
“是。”
即使慕冬不说,她也一定会的。
慕冬转头吩咐道,“小顺子,送苏小姐出宫。”
“奴才遵命。”那小黄门躬身应下,走到苏葵面前行了个礼。
苏葵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这宫里她来了多少回了,哪里还用得着人来领路。
可也知慕冬做事向来都是不容拒绝的,便辞道:“那臣女告退了。”
“苏小姐慢走。”在苏葵经过丁元香身旁之际,她出声道。
苏葵脚步一滞,对丁元香微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待苏葵走的远了,慕冬这才提步而行。
“陛下像是同苏二小姐相当熟识?”丁元香带着笑意,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眼底却是藏着浓厚的疑『惑』,来王城虽只三两天的时间,但她已是将来参见赏花宴的小姐们的大概背景都了解了一番,对苏葵并未上心,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关于她同六王爷那段废弃的婚约的传言。
可今日一见,这个苏家小姐好似并非她原先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丁元香这边已是转来转去想了好几圈儿,慕冬却权当是没听到她这句话。望向前方道:“丁小姐该回王府歇息了。”
丁元香嘴角的笑意霎时间僵住。
“上次一别,还是四年前陛下随先皇去灵州行宫避暑。这么些年没见,陛下就这么急着赶元香走么?”丁元香的声音总有一种寻常女子所少见的从容,而当这份从容中带上了失落之后,总会叫人听起来十分心疼,竟也一时无暇顾及她这话是否稍显逾矩。
可慕冬却一副毫无知觉的模样。像是没有听出人家小姑娘话里的心意来——“来日再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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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葵已是出了宫门,坐上了回府的软轿。
堆心一钻进了轿子还没坐稳便开了口说道:“小姐,方才您跟公主说话的时候,奴婢在外头跟不辞姐姐打听了一些关于那位丁小姐的事情!”
苏葵闻言一愣,“你打听人家做什么?”
“嘿嘿......”堆心羞怯地笑了笑,“奴婢是看她...在赏花宴上挺惹眼的,又像是挺得太妃娘娘欢心,便打听了打听。”
实则堆心已经将丁元香列入了苏葵日后的情敌行列。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虽然......当事人这边都还未曾表态,但堆心却觉得这种事情得趁早铺垫着,先不管日后如何,总之先打听了再说,没有坏处。
苏葵哪里听不出她话里隐含的意思,不自在的转开了目光,“她惹她的眼。同我们又无关联,日后休要多管闲事。”
堆心笑嘻嘻地点头,却毫无悔改之意的道。“小姐,那您究竟是要不要听嘛?”
苏葵有些犹豫。
好大一会儿她才一本正经地道:“好歹你也是费劲打听的,我若不听你定也觉得丧气——左右现在也无聊,你便说一说吧,就当是打发打发时间便罢。”
堆心闻言无声地偷笑。
看来,她家小姐也并非是对陛下毫无心意?
应还是未能从上段感情中彻底走出来。故一时还无法看清自己的心。
想到这里,堆心便觉得来了劲儿,她清了清嗓子,似是打算长谈阔论一场。
苏葵见她这副神『色』,开始怀疑自己要介入这场八卦中去的决定是否正确。
“不辞姐姐说,这个丁小姐是灵州巡抚的千金,还是元太妃娘娘的侄女呢,就连这次来京也是住在洐王府里。”自打先皇去世,有儿子的太妃自然而然的要住在儿子府里,而丁元香来之前,丁家的书信连带着几份厚礼已经递到了元太妃的手中,不外乎是嘱咐她照应一番丁元香。两家的关系虽是有点远,但也的的确确是亲戚关系,送点儿礼也无争议。
“不辞姐姐还说几年前先皇身子尚好,隔一年便会带上皇子公主们去灵州的避暑山庄呆上一个来月,而丁小姐的父亲便是负责相关的事宜,故陛下自幼便与丁小姐认识了。”
堆心说到这里顺带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奴婢认为,丁小姐今日既然是出现在了赏花宴还不辞千里来到王城,显然是对陛下有意——”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会准的离谱。
堆心说的话,苏葵自然也感受到了。
照这么说的话,他们二人倒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苏葵忽觉心思有些混『乱』。
她究竟在想什么?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她就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生活。
苏天漠也早早跟她提了醒,慕冬的身份绝给不了她想要的,撇开其它的阻碍暂且不说,光是这一点便足以否定了所有的可能。
苏葵将马车帘挑开,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吁出。
近来有种不明的情绪在逐渐占据着她的内心,而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她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渐渐地随着他而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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