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旋与各个酒棚之间,但凡是没喝过的酒,都得尝一尝。
“这位相公,一人独行,会不会觉得孤单的慌?”
随着一道妩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觉察到右肩上明显多了一只手。
辰三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将人拖拽出了拥挤的人群中。
“干嘛啊你!”待二人到了无人之处,那女子才甩开了他的钳制,一脸的委屈。
“谁让你过来的?”辰三皱眉看着她,“临走之前我交待你的话你都忘记了?”
安柔一撅嘴,眼泪险些就掉了下来,一把扑进他的怀里,“你都不知道...你不许我跟府里的那些女人起冲突,我便忍了——可她们三天两头的便来找我的麻烦,还在我的饭食中下『药』,我们的孩子险些都...还有那该死的臭皇帝皇后。成日唤我进宫,想方设法的想从我这里探听你的消息来...”
辰三听闻叹了口气。
他本是想着安柔有了身孕,不好随他四处奔波以身犯险,但却没想到留她在辰国,竟也好比虎『穴』龙潭。
“是我考虑的不周。”他反拥住她,声音满是疼惜。“我答应你,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到时再也不会有人敢惹你烦心。”
“相公...”听他这么温柔的保证,安柔倒是有了几分心虚,她缩了缩脖子,“有几件小事我想跟你说一说...”
“说吧。”
“翠夫人的胳膊被我...不小心给打断了。”
“...”辰三脊背一僵。
“还有,我,我将柳素素的养的那只兔子给炖了。”
他就知道她不会真的那么老实!
那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女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唔,为夫知道了。”
安柔狐疑地道:“你不生我的气?”
辰三又恢复了一贯的嬉皮笑脸,“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御医不都说了吗,不能使你动气,否则对孩子不好。”
“哼,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心疼我...”安柔咕哝着道:“合着还是为了小的。”
“好了,说正事——你出辰国,皇兄他们可知道?”
“你放心吧,我只是想回卫国的娘家瞧一瞧,他们也没怎么起疑。”安柔从他怀里抬起了头,问道:“娘的事情。可有着落了?”
“快了。”辰三帮她别起耳边滑落的一缕青丝,道:“我今日过来桃云山,便是打探消息的。”
“事不宜迟,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嗯。”辰三牵起她的手,二人就朝着望月凝的方向而去。
辰三倒是路熟,绕了个捷径,没用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楼前。
“两位客官里边儿请。”阿庄热情的招呼着夫妻二人。但在看清安柔的长相之时,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疑『惑』——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出来,阿庄倒也不算执着,很快就抛诸脑后了。
辰三挽着安柔的手,步入大堂中,环顾了四周一番,问道:“二楼上头,还有客房吗?”
“有的。”阿庄点着头道:“除了临湖的那两间之外,其余的都还空着。客官如果要住下来的话,小的可以带您上去看一看。”
“不用了,随便找一间便是。”
阿庄应下,招呼着二人坐下,“二位客官看一看要吃点什么?”
“香干马兰头、清炒莲藕、松仁儿海带——”辰三随手点了几样,看了安柔一眼,朝着阿庄问道:“可有新鲜的鲫鱼?”
阿庄点着头道:“有是还有一条活的。但个头儿不大。”
“没关系,就做一道鲫鱼萝卜汤吧。”
“好的,二位客官稍等。”阿庄记下,朝着后院的伙房走去。
安柔甜丝丝地笑开。
自从她有了身子以来,不同于别人好酸或是好辣,她独独是贪鱼鲜贪得紧。
饭吃到一半,自外头进来了两个人。
“二位客官今个儿可回来的真早。”阿庄看了一眼天『色』,觉得稀奇的紧。
“阿庄哥,我今个儿在街头看到有斗蛐蛐的了,改日咱们一道去玩。如何?”松尾一进来便兴冲冲地说道,小跑到阿庄跟前。
“斗蛐蛐的?”虽是至今都不知道二人的来历,但对这个机灵的小鬼头,阿庄还是挺有好感的,毕竟松尾也算是在他终日一成不变的生活中添上了一抹『色』彩。
“对啊,可有意思了!好多人在看呢!”说到这里。他愤愤地道:“都是我爹,非拉我回来!”
松爹对着阿庄呵呵一笑,复抬手在松尾的脑袋上敲了一记,道:“爹先上楼,你别给掌柜的他们添『乱』,听见没?”
“知道拉!成天像个老太婆一样,啰里吧嗦的......”
“小兔崽子!”松爹佯怒地给了他一记眼刀子,却也不再罗嗦,大许的确是有什么事情要上楼去研究,便没再训他,折身上了楼去。
走到一半,忽然警觉地转回了头,往楼下扫了一圈儿,见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才面『露』思索的转回了头去。
辰氏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这人武功不低。
只有习武之人才会有如此高的警觉和感知。
安柔看了一眼同阿庄聊得火热,确切来说是他一个人说的火热,而阿庄只是负责傻笑的松尾,有些不确定地道:“真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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