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红『药』顺过气儿来,这才道:“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突然——不过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我是要定亲了——”
“什么?!”史红『药』和苏葵齐齐地出声。
白泠泠娇羞地点头,“是真的。”
“是谁?我们可认识?”苏葵率先反应了过来。
白泠泠摇头,一提到他,眼睛中便开始闪着点点光芒,“他刚回王城,是五年前高中的榜眼,后来去了武夷县做知县,这些年立了不少功劳——他黎家又世代为官,在朝中有些人脉,今年打春,接到了吏部的文书回京任职。”
五年前便高中了榜眼?
苏葵忽然想起范进中举的事情来,不由的不对这个还未谋面的黎公子的年纪持以观望的态度。
而史红『药』接下来的话便打消了她的观望。
“黎家?莫不是那个太常寺卿黎恃均的次子——就是那个传闻四岁能读四书五经,年仅十五岁一举中了榜眼的黎秋明?”
白泠泠与有荣焉地点头,“恩...”
十五岁便中了榜眼...苏葵不禁咋舌。
“一回城便急着定亲,你们该不是早就...”史红『药』坏笑着揶揄道。
白泠泠倒也没闪躲,大方的就承认了,“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当年他去武夷的时候,便立下誓言,定会回来娶我为妻。”
苏葵忽然就想起了那日在丁香楼中。白泠泠红着脸匆匆离去的情形,想来,当时应该就是得了黎秋明这位昔日竹马回京的消息吧。
青梅竹马,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能结为连理,更是天赐。
史红『药』越听越起劲,觉得难得有一次调侃白泠泠的机会,“什么时候将人带出来给我们瞧一瞧?好让我们开一开眼,看一看昔日传说中的神童,究竟是什么模样!”
白泠泠假笑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看着史红『药』到:“说到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昨日在护城河畔我瞧见有人泛舟,那穿着湖蓝『色』儿衣裳的。怎么瞧着那么像你?”
“你定是眼花了!”史红『药』急急地辨解道,下一句话便让苏葵产生了一种想将她的脑袋撬开看一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的冲动,只听史红『药』唯恐她们不信似的,又补上了一句,“我怎会同马琼一起泛舟!”
“哈哈哈..哈哈...”白泠泠一怔。随后大笑了起来。
苏葵忍笑道,“我想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不打自招了...”
史红『药』顿觉大窘,恨不得多长出一张嘴来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的意思是说,我昨日的确是去泛舟了。还看到,还看到马琼了——我是怕你们误会才补上那句话!”
“哦...”白泠泠了然的点头,看向苏葵道:“我也觉着应当不会。阿葵你还记得咱们那次去鸿运楼,不还瞧见他身边儿带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来的吗?”
“自然记得!”苏葵一副谈的兴起的模样,煽风点火地道:“话说回来那位姑娘生的当真是花容月貌,端是叫人过目难忘——马琼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说不定昨日你看到的那同他泛舟的女子就是那日鸿运楼的那一位。”
“怎会!?昨日同他泛舟的分明是我才对!”史红『药』顿时爆发了起来,“他当真带了貌美的女子去鸿运楼吗。那姑娘姓甚名谁,我认识不认识?”
她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像是要跟那位姑娘拼命一般,光是这副神情,便足以让二人敲定了心中的猜想。
史红『药』见苏葵二人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急道:“你们倒是说话啊——”
白泠泠颔首而笑,“你认得。”
苏葵喝了口茶,补充道:“就是马琼的胞妹,好像是叫马晴。”
史红『药』脸『色』几变。
反应过来之后,她才羞愤交加地道:“好啊你们!竟敢诓我!”
“谁诓你了,分明是你自己醋意大发,没搞清楚是谁便大吼大叫...”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们......”史红『药』被她们一唱一和的话给堵得哑口无言。
见她俩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瞧着她,史红『药』心一横,咬牙道:“没错!我的确是看上马琼了,怎么着吧!”
苏葵二人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来。
笑归笑,苏葵还是觉得这个问题值得细谈,心知史红『药』的『性』子,她开口劝道:“我们能怎么着你——倒是你,还遮遮掩掩的放不下架子来,你若真的有意,可别再对人家冷言冷语的了,不然一不留神说不准就被旁人抢了去了。”
史红『药』闻言颇有微词,“可我,我堂堂一个礼部尚书的千金,难不成还要追在他的屁股后头?再者说了,他都还没任何表态...”
“怎没表态了?”白泠泠瞥她一眼,“你这是当局者『迷』,我同马琼也算是发小了,他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依照他那古板的『性』子,能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去泛舟,那心思还用多说吗?”
史红『药』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此话当真?”
白泠泠即刻拍了胸脯保证,“那是当然!”
史红『药』眼睛微眯,开始在心里暗自构思了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