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松尾嘴角一抽,“重点好像不是在这里吧?”
松爹一怔,遂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爹也不好再瞒你,一百年前的事,的确是族长误信了族中的叛徒,才酿成了那场悲剧。咱们也的确欠月族良多,但是与其在这里愧疚,倒不如先解决眼下的问题——找出圣女后裔。”
“那然后呢,继续让圣女为咱们寻『药』是吗?她们若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定会觉得,觉得是在为仇人卖命吧?”松尾低垂着头,口气有些羞愧。
他的话虽然是不好听,但也算是属实,松爹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族长说了,只要能找到这一代的圣女,事情便会出现转机——虽然具体是怎么个转机他也没有跟爹明言,但爹相信长老的预言定是不会出错的。”
族长没说的是,长老的预言里还称,这一代的圣女,会是月缪族长的转世之体。
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年的诅咒是她所下,自然还得需要她才能解除,而寻找那解『药』,比登天还难自然不必多说,不然也不会一百多年也没有找到了,且解『药』也只能解除个人身上的蛊毒,无法彻底去除谷中的诅咒,只要诅咒还在,找到解『药』,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所以族长口中的转机一说,便是由此而来。
而这个转机,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能有多大的几率,唯今之计,只有先找到圣女后裔才能计划之后的事情。[]未待作年芳263
不知过了多久,松尾终于熬不住困意,趴在松爹的肩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松爹将他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将那粒『药』丸塞进了松尾的嘴里众男争春最新章节。
静坐半晌,他才叹息地道:“爹这么过来了大半辈子,倒也觉得没什么了,但爹不想让你一辈子都受这种苦。月族的圣女,爹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松尾在梦中似有所觉,已稍显英气的眉『毛』微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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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苏烨同武平年、曲向千两位副将在营中商讨作战事宜。
武平年望着案上模拟战局图的沙垒,声音有些急躁,“按理说咱们递过去的急报早该在十多日前就抵达京中了,信上将情势也说得一清二楚,可朝廷没派来一兵一马也就罢了,竟连粮草也没个音信——”
武平年是去年新提拔上来的,不过是二十有一的年纪,未免有些年轻气盛,可第一次出征国公岛便出师不利,且军营里的粮草也因半月前的一场大火毁去了大半,加上西宁接二连三的突击,几乎已将他最初的锐气给消磨光了。
苏烨抬起头来,五官越发的深刻刚毅,眉目间略带倦『色』。
“此事朝廷自有安排,你若再如此静不下心来,只会对战事不利。”
武平年闻言心中不服:“再过几日只怕连粮草都供应不上了,还谈什么作战,将军难道不知道士兵们暗下是如何议论的吗?大家都在说朝廷打算弃卒保帅了——”
“放肆!在将军面前休得胡言!”曲向千皱眉呵斥道。
武平年闻言憋了许久的郁气一股脑儿都冲了上来,黑着脸道:“你冲我发什么火,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朝廷的态度亦再明显不过!八成是怕别国趁机攻打王城,便将主力都留下全力保京,却让我们自生自灭!在这拿『性』命来抵挡西宁狗贼!”
苏烨闻言脸『色』渐沉,怒声道:“来人——武平年目无遵纪,散播谣言、霍『乱』军心,拉出去军法处置,杖责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是!”
“你...!”武平年气极,双手握拳,对苏烨怒目而视。
从小培养出的军纪,令他强忍下反抗的意识。
只是又在心里对苏烨添了一层不满。
“属下倒要看看,再过几日,将军还怎么来堵悠悠众口!”
苏烨挥手示意,肃然道:“还不将人拉下去!”
待武平年被押出去之后,曲向千才面带难『色』地欲言又止,“将军——”
“曲副军是觉得我做错了吗?”
曲向千摇头答道:“属下并无此意,武副将他确实太过心浮气躁,是该给些教训了,若连将领都如此,下面的士兵们的状态也只会越来越不济,将军的做法很明智。”
苏烨一笑,没有多言。
“属下忧心的事,也是武副将他方才提过的——”曲向千微一皱眉,“先皇驾崩,太子殿下先前也不怎么过问国事,许多事情恐怕都缺乏经验,现下朝中竟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势,现在这里的情势又是十万火急,朝中却连个明确的态度也没有,委实让人无法安心啊。”
苏烨不置可否的道:“弃卒保帅,非一个心怀天下之人所为。”
苏家要追随之人,也决不能是目光短浅,只顾眼前之人。
所以,他选择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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