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两白银,这可是有史以来最高的底价!”
“没错,前年那副王羲之真迹也不过二万两!”
“这简直是漫天要价......”有买不起但又心有不甘之人愤愤的道。
紫衣女子仍旧挂着刚刚好的笑容,“值与不值,端看诸位是否识货了——”
一句话便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说不值这么多钱,那是你不识货。
确然,这等世间难寻之物,三万两白银在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值了。
“好了——诸位可以开价竞拍了。”紫衣女子行礼完罢,自台上退了下去。
“我出三万五千两!”最先喊价的田连,竟是一次加价五千两。
田连祖上是丝绸兼做茶叶生意的富商,老爷子手一撒,家底儿全留给了他,他向来淡泊名利,一心好琴。眼下神曲当前,且他已经得了上半部分,他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三万七千两!”
“我再加三千两——四万两!”
“四万五千两!”
田连一咬牙:“老夫出五万两!今晚这琴谱我要定了!”
“田先生,小生向来敬重您,但这琴谱乃是我琴道中人格外珍视的瑰宝,在下得罪了——我出五万三千两!”
田连哈哈一笑,对他的话毫不介怀:“好东西自然大家都想要,这位小兄弟言重了,五万八千两!”
又是直接追加了五千两!
如此紧凑的大幅度加价可是几年也没有一次,众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觉得今日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这时候,却听得一道格外清晰的声音自三楼传了下来——“我家主人出七万两。”
势在必得的田连正悠然的喝着茶,猛的一听险些呛住纨绔霸后。
楼下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是方才重金拍下了苏小姐画像的那间房!”
“...不知是哪家的高门子弟?这么大的手笔!”
洐王望向明水浣。笑问道:“你可猜得到是谁?”
明水浣略一思索,从他兴味的眼神里便猜出了是何人来。
想到他重金拍下苏葵的画像,觉得心底滋味繁杂了起来,之前还因得了前朝皇帝词集的好心情,顿时消散无形。
洐王笑叹了一口气。“你啊——”
明水浣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转头望向堂下,“这《清心极乐》的上半部早已被田老先生寻去了,若这下半部分得不到的话,只怕得一顿好气了。”
洐王爽朗的笑开:“那他这顿气怕是免不了了。”
明水浣轻启朱唇,口气有些不解:“五哥他要这残缺的琴谱来做什么?”
“如果自己拿来没用。那便是送人之用,你觉得呢?”
明水浣脊背一僵。
先前还风轻云淡,面不改『色』的田连此际已是急的脸红脖子粗了。“我出八万两!”
“我家主人出十万两——”
“嚯!十万两!”
众人屏息以待,觉得这庞大的数额将心脏刺激的险些透不过气来。
十万两啊,这可是有人一辈子也不敢想的数目。
田连错愕不已,思虑了片刻,自包厢中行了出来。
行至那喊价的包厢门前。抬手扣了叩门,“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我家主人姓慕。不知田先生有何贵干?”
姓慕?田连微微皱眉,好像没听过这个姓氏在王城的达官显贵?
难道并非王城之人吗?
可他又并没说自己是何人,这个侍从怎知自己姓田?
他可不信自己的名望已经大到还没见面,只一开口就会被人认出来的地步。
田连没能推测出他的来历,见对方又无意开门相见,虽然心底隐约有些觉得这样未免有失礼节,但毕竟自己有事相求,也不好要求太多。
“不瞒慕公子所说,这《清心极乐》的上半部分已被田某人寻到,今日田某来此也仅是为了这下半部而来,阁下纵然得了这下半部分也无济于事,不若今日卖我田某一个薄面,田某必有重谢——”
田连向来爱琴如命,能说出这番话来也好理解,他堂堂一个名彻大卫的琴师都开口说了这样的话,若里面那位再执意相争,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可不巧的是,里面坐着的是一位不怎么重视人情的主儿。
且一般他认定的东西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琴谱我家主子不便让与田先生,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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