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
她怎么能够就这么轻易的说跟他再无关联!
“别走...”眼见苏葵转身便走,宿根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温良的触感熟悉而又陌生,她的腕上还是去年灯湖节之时他赠与的玉镯。
苏葵没有回头看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气息平稳之后方道:“王爷有话说话,还请先放开我。”
宿根听她口气疏离,心里更慌,哪里敢放开她的手,“这婚约不是你一人的事情,你怎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我绝不同意!”
周云霓很想上前将他拉回来,让苏葵立马离开的好,可想归想,很想也只能是想,她清楚她拦不住宿根,她也不敢再上前去。
只能将满腔的希望寄托在苏葵身上,只想着她万万不要反悔的好——第一次这么支持苏葵的决定。[]未待作年芳219
苏葵难得也没辜负她的期望,“王爷如此强人所难,是想让我方才所立的毒誓灵验吗?”
宿根脊背一凉,忽然明白了她为何要立那样的毒誓,是彻底砍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这个毒誓,绊住的不止是他,恐怕还是打算用来堵住宫里那位的嘴...让劝和的话无论也说不出口...
短短的时间,她竟然想的如此周全重生之安然!
这一次,他多想她能不这么聪明一回...
“...方才你在气头上,冲动之下立的誓又怎可当真!若真的有报应,我便同你一起受着!总之无论如何我绝不让你离开我!”
从没想过,他也会有这么不讲理的时候。
兴许感情这个复杂的东西本身便无道理可言。
宿根的手越握越紧,“我知你在气我,气我同她...气我让你等了那么久,气我不信你...你说要我怎么做才可以消气?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苏葵眼眶渐红。一颗不规律的心脏被他的话『揉』成了一团。
这么久来,感情不是假的,怎么可能说放下即刻便能放下?
堆心见她强忍眼泪,知她内心是舍不得,细声的劝道:“小姐...不如...”
并非是她立场不坚定,先前知晓宿根跟周云霓的事情她的确是气愤不已,但宿根和苏葵一路走来她几乎全部看在眼里,是她一直艳羡不已的一双璧人,若换做是她定也难以抉择。
她只是不想看苏葵难受。
苏葵阖眼,脑中不断闪过昔日里的画面,她又何尝不想依循当初的约定,一生一世一双人。
理智终究驱散了挣扎,她轻轻摇头。
这个动作很轻,却让他无法承受。
“还记得当初你答应我的话吗?”
宿根痛苦的点头。
苏葵没看到他的动作,继续道:“我之所以嫁你,不外乎你待我好,懂我,信我。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再留我?”
宿根的手不可查的松了三分,无言以对。
“这世间的事情说简单便简单的很,我要的,你给不了。再强求的话,也只是相互折磨罢了。”
苏葵终于回头,低头将他的手拿下,连带那只玉镯也一同褪了下去。
宿根将它攥在手心,尚且带着她的温度。
想再开口,言辞却哽在喉咙。
她再次转身之际,宿根没有再拦。
明明不敢去看她离去的背影,但还是舍不得不看她,一眼也不愿错开,静静望着她一步一步的穿过假山丛花,长廊。从清晰到模糊,再到不见。
人走了还可以追回来,心离开了要怎么找的回来?
心痛的感觉早就麻木,只是一想到她从此以后再跟他没有关联,再不是属于他,就会觉得连骨头都发疼。
周围的人走的七七八八,管家不忍心去劝他,想着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一群宾客需要去解释,跟几个丫鬟交待了几句匆匆离了听风楼。
周云霓走了上去,低声唤他,“王爷...”
宿根忽然一把攥住她的玉颈,眼睛里碰撞着激烈的火花。
周云霓脸『色』顿时涨红,近乎窒息的情况下只能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