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满单独同小红聊了小半时辰,这才驾着马车回了家,走的时候那张脸简直是笑开了花。
用罢了晚膳后,苏葵窝在软榻上逗着小小花玩,也是打心眼里为小红开心,听着几个丫鬟也在聊着这事儿,便笑着道:“算来云实和垂丝你俩都要比小红大上一些,垂丝是不需要『操』心了,云实是否该是寻个夫家了?”
云实面子薄的很,脸『色』一红:“不劳烦小姐挂心了,云实还没这个想法。”
这事确实勉强不来,苏葵一笑带过,忽而想起今日初九,乃是连着三日的春试的头一天,是由礼部主持。
听垂丝说她那位未婚夫吴公子去年是过了秋闱乡试的,“吴公子今日该是去了礼部贡院参加春试了吧?”
垂丝面上是与有荣焉的神『色』,点了点头:“今日是去了贡院的,真是没想到,一晃眼就到了这么一天了。能不能过得了这春试就是看老天的恩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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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是春试的日子,凡是通过了去年秋试的芸芸学子们,自打东南西北的皆是赶往了王城,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金榜题名。
只有通过这场春试,方能有资格进入最关键也是最后一关——殿试。
进考场前,自然是要先验身,免得有人作弊,读圣贤书的人不见得一定全是圣贤,也果然是揪出了那么十来位企图作弊的人来,却不是说不自觉,毕竟这一回是输是赢都是未知,有的是人怕赌不起这一回,便存了侥幸的心理来。
这事就跟偷东西一样,也关乎运气,虽明知风险极大,但总有人愿意为了博得那一份锦绣前程来冒一冒险棋人物语全文阅读。
可一旦被发现作弊,将会终身取消科举资格,会有礼部记录详细。
被揪出来的人有的寂寥离场,有的挣扎狡辩,有的甚至受不了打击昏厥了过去,可谓是一个科举之门,足以看尽世人百态。[]未待作年芳131
这边刚刚通过验试,进了贡院的几位学子,正四处打量着院中的陈设,几人皆是一身粗布衣衫,脚下的灰布鞋磨的发白。
“贡院果真不愧是我芸芸学子们的圣地,光是这么一看就叫人心生仰慕。”一位年纪微长的男子笑着道,显然是觉得能进这贡院是人生一大幸事。
一名年纪较轻,眉目清朗的男子应是其同伴,也笑着点头。
“哈,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后方传来耻笑的声音,乃是抄着袖子进来的吴邱玉是也。
他固然有此一说,也是有因由的,乃是上次在客栈一会,自打各处来的学子们举行了一个斗诗会,他虽是没垫底儿,但却是对头名的那位极是不服,而那位夺了第一的,便是这位眉目清朗不凡的年轻男子。
虽本不过是切磋学艺罢了,但若是撞上不怎么心胸宽广的人,便是会生出了不对付的心理来。
很明显,吴邱玉刚好便是这种人。
男子朝他微微拱手,笑意不减:“我师兄弟几人确然是头一次来王城,吴公子自幼生在王城,有此一言,也实属正常。”
他微微推了一推意欲发火的中年男子——在贡院里若是闹起来,严重的是要被取消资格的。
中年男子将头撇到一旁,隐忍不发,那一张脸还是气的通红。
吴邱玉轻哼一声,自他们身边走过,不屑的道:“顾公子还真是挺明白事理的。”
主持科举之事的负责人自然还是礼部侍郎史源,此刻正是坐在贡院之内同几位考官聊着今年新进的这一批学子。
但凡是格外优秀,在秋闱中成绩突出的学子,都是会拿到当地官员的推荐信,推荐到谁人门下前去拜见,在此次春试中也好被考官们注意一番。
自然也是身家背景不凡的学子们,直接携了礼去的,考官们明面上自然是不能收,可背地里,就是不得而知了。
“今年这批学子,是比上届还要好上几分,年纪轻轻不乏学识的也不少。”
“恩。我最看好的当是汴州来的一批学子,虽都是穷苦出身,但贵在勤奋好学,文章我看了几篇,见解十分独到,其中是以一位姓顾的年轻人最为难得。乃是中了乡试第一名的解元。”史源嘴角噙着笑意,眼中俱是欣赏的神『色』。
几位考官闻言暗暗记在心里:汴州来的,姓顾的解元,要特别关照一番。
再说先前被几大家族联名弹劾的内务府总领姚格,与一个月前以贪污罪论处,因其“认罪态度良好”,且之前立下了不少功劳,所以从宽处理,是连降了三级,被贬为了大理寺少卿。
也算勉强消了几家的气,毕竟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此处置已是给足了面子。
姚格也只得打断了牙往肚子里咽,怨只怨生了一个让人气恼的女儿又一个,先前那个未婚先孕,还不知是谁的,他咬一咬牙给打死了,这次这个更甚,竟是敢去伤人『性』命,也不知是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好在皇上暗下安慰了他一番,日后只要他专心继续为皇家做事,官嘛,还是可以慢慢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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