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牙大嘴不动,只有一双铜眼在转动不休,虽在转动,黑色瞳孔却始终盯着他。
“这……”
毛骨悚然,若是在地球上,林牧非得吓个半死!
走!
立即走!
太他~妈的诡异了,小心肝受不了!
“桀桀桀……”
霸气猖狂的笑声骤停,阴森的笑声乍响,不是两尊金甲神人,而是来自于两旁,棺椁之内!在这笑声中,两尊金甲神人似被激怒,勃勃凶厉,滔滔怒意,脖子扭转,置林牧于不顾,一人一边,瞪视两侧。
“桀桀桀……”
似群鬼出洞,群魔乱舞,阴森,可怖,让人毛骨悚然。
林牧瞧去,半遮半掩的棺椁内,一尊尊的纸扎人正在鬼笑,嘴并没有咧开,只有声音涌出,安详的表情不在,了无生趣也变得阴骘诡谲,紧闭的双目已经睁开,眼珠子“咕噜咕噜”的乱转着。
虽是乱转,一双双瞳孔却始终盯着林牧。
黑漆漆,闪着慑人幽光。
一尊如此,两尊如此,所有的纸扎人尽都是如此。
半遮半掩,只露一半。
身躯是一半,脸庞也是一半,嘴一半,笑容一半,眼珠子……也是一半。
“这……”
林牧寒毛乍起,身体嗖嗖的冷,魂都要飞了。
“来!”
“来!来!”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骤然间,桀桀鬼笑声戛然而止,齐齐的,极是统一,嘴未张开,眼珠子还在“咕噜噜”乱转,这话语声却是响了起来。只吐一个字,声音轻柔,如沐春风,给人以宁静安详之感。
然而,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却更加的毛骨悚然。
因为伴随着声音,纸扎人的手臂竟然抬了起来,在勾手,在召唤他!
来一声,招一下手……
来一声,招一下手……
一个如此,两个如此,所有的纸扎人都是如此。
倏忽的,声音渐渐急促,也有了嘈杂,不再齐声,不再轻柔,似生起了怒意,在喝斥,在催促,“嗡嗡”的,让人烦躁,让人心慌意乱,但似有魔力,在这声声的“来”字中,在这不断的招手之下,徒生一种冲动,很想钻进一口棺材,也那么的躺着,闭上眼睛,静静的躺着。
那是归宿,似乎是梦寐以求的安详之地……
走!
立即走!
太他妈的瘆人了!
林牧还有理智,不会“妈呀妈呀”的乱叫,夺路而逃,因为这里不是地球,这里是修真的世~界,无所谓迷信,无所谓神鬼,一切匪夷所思的情况都可能出现,而且合情合理。在这里,可有神,可有仙佛,也可有妖魔鬼怪。
只是免不了会胆颤颤,心慌慌。
不安宁之地,早走为妙!
“嘿嘿嘿……”
然而,林牧想走,他能走的了吗?
转身,正要出店之时,坐在门口,一直“啪嗒啪嗒”抽着旱烟的猥琐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躬着身,驼着背,双手还背负在身后,冲着林牧在笑。那笑声,阴森,诡谲,还要尤胜纸扎人许多。
那张脸,那双眼,好生的瘆人。
不知什么时候,半开的店门也关严实了,封闭空间,灯火灰暗。
这是要干什么?
莫非真进了鬼窟不成?
林牧一拍乾坤袋,子母飞剑蹿了出来,青光灼目,嗡鸣声大作,已经蓄势待发,若是有丝毫异变,他不介意让这对新到手的飞剑染些鲜血,屠掉一两个人命。至于是不是对手,能不能闯出这个鬼窟,并不在考虑之列。
唯有鼓起一鼓劲,搏得朗朗乾坤。
“咯吱~~~咯吱~~~”
好似开门,“来”声又戛然而止,但老头还在“嘿嘿”鬼笑。
林牧向旁撇了一眼,纸扎人的招手已经停止,只有眼珠子还在“咕噜噜”乱转,裸露在外的手臂自然垂落,一动不动,隐藏的手臂伸了出来,抓住了棺盖,在向一旁缓缓的拉动,越开越大……这是想冲出棺椁!
一个如此,两个如此,尽都是如此!
身形越露越多!
“嘿嘿嘿……”
伴随着老头的鬼笑声,又增几分恐怖,几分诡谲,让人胆寒。
“怎么办?要杀出去吗?”
林牧踌躇,有点为难,别人又未动手,他若动,是福是祸?这种阵仗是吓人的紧,有些匪夷所思,但尚未越界,毕竟是初次见面的陌路之人,应当不存在歹意。或许只是玩笑,一个无聊老头的恶作剧。
镇静,不能失了方寸。
何况这里可是坊市,有着一定的安全保证。
一念至此,林牧深吸一口气,躬身道:“前辈,小子是否有所冒犯?”
老头笑声停止,自顾自的说起了莫名之语,“天思,地思,人思,思思入扣;一魂,两魂,三魂,魂魂往生。一画一洞天,一棺一归宿,金神左右,恶鬼索命,闯天迎途,棺中沉眠,铃声萦萦,黑白开道……”
“小家伙,可要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