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王爷面无表情,他腿上一阵生疼:“不借。”
谢于归:“……”
谢于归:“???”
许四隐背过身去,脸上抽搐了一下。
他总有种自己要是再多瞧一眼王爷就得挖了他眼珠子的错觉。
谢于归瞧着许四隐小气巴拉的样子,只觉得韩恕怎么就能混的这么凄惨,连许四隐都舍不得一条发带。
见他难受的蹙眉,眯着眼时眉毛都皱了起来。
谢于归只能摸了摸袖子,最终贴着袖边里衬用牙咬着扯了一截半透的薄巾下来,然后替韩恕蒙着眼睛,转了一圈,将带着绣花的边缘垂在脑袋后面打了个结。
“王爷眼睛既然不能见光,还是得遮着些好,免得这雪色伤眼伤势更重。”
韩恕感觉到她手在脑后动作,身子贴在脸前。
他低低“嗯”了一声,倒是配合。
“王爷回去后少用眼,也别以热水净脸,汪太医应该给王爷开的有缓解眼痛的药,王爷先用着,我会尽快让五叔帮我找大夫的。”
“眼睛重要,公务也不在一时,王爷切勿太过劳累伤眼。”
韩恕听着她声音,紧绷的下颚柔和了一些。
谢于归替他打好了结后,见那绣花实在有些招眼,又将下面挽了一圈塞进了他黑发之中。
见他一直坐在身前任她施为,而微一低头时就能瞧见他难得温顺的模样。
谢于归眸中顿了顿,脸色也是复杂了起来,她突然就想起她当年从冷宫出去时,看到那桃花树下才十三岁的半大少年笑如艳阳的模样。
谢于归眼中突生晦涩,退开半步之后低声道:
“对不起。”
为着当年利用,为着三年前算计。
韩恕隔着薄纱看不清楚她神色,只以为她说伤了他的事情,他嘴角轻扬了扬未曾说话,可就连一旁的许四隐都能察觉到他的好心情。
不远处殿内传来动静时,有人出来时,谢于归收敛了神色。
“王爷,多谢您体谅妾身不追究皇陵之事,只是还在宴中,妾身不便在外久留……”
韩恕知道谢于归的意思,他淡声道:“你回去吧,记得三日之期。”
谢于归扬唇:“不必三日。”
谢于归起身之后,等走到殿门前时才回头朝着韩恕那边看去。
见他侧对着这边坐着时,身上大氅未曾系紧,那鸦青色的大氅有大半都散落在身侧,露出里面穿着的薄衫来。
谢于归就突然想起刚才扶着韩恕时他手格外的烫,明明穿的单薄却跟冒着火气似的,难不成是生了病?
她想着回头想办法请个大夫替韩恕看眼之时,顺道替他看看身子,便将这念头压在了心里进了殿内,等到了刘夫人身旁时,刘夫人就急声道: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准备去找你了……”
这半晌不见谢于归回来,她还以为谢于归出了什么事。
谢于归压低了声音:“在外头遇见厉王了。”
刘夫人惊:“他为难你了?”
为难是为难了,可不是刘夫人以为的那种。
谢于归突然想起忘记问韩恕对翁清宁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