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租住的小房子在冬天寒冷的街头一片灰暗,我咬了咬嘴唇,决定用六折的价格买下林乔推荐给我的那处小房子。
对于一无所有的我们来说,在一个城市里拥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固定住所,就象有了革命的根据地,总比一直辗转在破败的出租屋或杂乱的集体宿舍里要好。
当天,2002年2月3号,我接到老家邻居打来的电话,说乔伯伯一家出事了。
这突来的噩耗使我在大街上哭着奔跑起来,抓着电话,听着那边邻居焦急的叙述,招手疯狂地拦着出租车。
有辆越野车从我身边停下来,车上有人喊我,我的眼泪刷刷流淌,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只是机械地哭着,挥手招着出租车。[]女公务员的日记80
车上下来一个人,抓住了我,大声问,“乔宝宝,你怎么了?乔宝宝?”
我茫然地定睛看向来人,竟然是林乔,他正在焦急地问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喃喃地问他怎么会在w市?
他回头指指车上驾驶位的男人说,“陪我哥来考察一下投资环境,你哭什么?谁欺负你?要不要我帮忙?”
我哭着说,“我遇到急事了,需要马上赶回老家,拦不到车,您,您能不能送我回去?”
车上林乔的那位房产商大哥已经下了车,冲林乔说,“美女有难,父母官理应相助,呵呵,虽然不是一个县的。林乔,你用我车,送这美女回家,帮她处理一下,我再叫辆车过来接我。”
林乔二话不说,回头就拉着我上了他哥腾出来的车,我点头冲那位林老板致了谢,来不及看清他的摸样,就跟着林乔钻进了车子呼啸而去。
路上,我一直默默流泪,林乔一边飚车一边安慰我,又听我讲了一些有关乔伯伯的事情。
奇奇调皮,私自跳进了地瓜窨井里,乔伯伯把他救了上去,自己却因为窨内严重缺氧而昏迷倒进了窨中。
等村里人发现时,乔伯伯已经去世了。
奇奇年幼,大脑缺氧时间太久,医生说脑神经方面已经受损,孩子智商方面会留下病根了。
乔大娘等着我回来后,很平静地把一本存折交给我说,宝宝,这是你寄回来的工资和我跟你伯伯的一点积蓄,孩子,都交给你了。
晚上,她便喝农药自尽了。
两位善良勤劳了一生的老人,曾经告诉我,要充满希望的、坚韧的活下去,而他们自己,却最终倒伏在了命运一连串打击的凄凉晚年途中。
次日,草草发丧了乔大娘后,我带着变得呆傻的奇奇和异常懂事的豌豆,跟林乔回了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