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和那先前说话的大汉把头一缩,别看伍长生得五短身材,剽悍的作风可是他们这些大头兵不敢轻易忤逆的,触了霉头,一顿军棍管饱。
“要说咱们家校尉,当真是个人物,短短三个月,以前屯骑营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别的不说,单是这份体恤下属的心意,你们以前哪里见过冬至节还给大家发赏钱的?好生跟着校尉,多杀胡狗才是正理!”,别的人都不敢说话,那能说话的只有伍长自己了。
其余四个骑卒对伍长的话深以为然,当兵吃粮,官长谁好谁歹,每个大头兵心中自有一杆秤在。
“前面有动静,都上马!”,伍长突然低声喝命道。
估计有敌情,几个骑卒神se一凛,当即翻身上马,看那身手相当熟练,显然都是老骑卒了。
五人小心驱马藏在山背,只有那名伍长在前,仔细向燕国方向远远眺望。
忽地几个黑点来的很快,待近了些,五名骑卒都看清楚了情况,前面有四骑在疾驰,马背上的人不断猛挥手中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之上,显得很是慌乱。而四骑后面不到百步距离,有一、二十名骑兵紧追不舍,不时有箭支嗖嗖she向前面四骑。
“看这装扮,似乎都是燕国的鲜卑人,怎么,狗咬狗了?”,王老三迷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勒马在前的伍长眼界要比王老三多那么一点,等前面逃命的四骑离得更近些,从马上一人的衣饰看去,应该是位鲜卑贵族,看双方追逐的架势,那名鲜卑贵族分明是在逃命。
护在鲜卑贵族身后的三骑也甚为勇悍,不停回身弯弓放箭,后面追赶的二十来名鲜卑骑兵骑she的技艺却不似逃命几人jing湛,不时有人中箭落马,几个来回,便有两三人中箭毙命。
只是剩下的追兵毫不畏惧,舍命紧紧咬住前面四人。不多时,鲜卑贵族的护卫也被追兵she中一人,翻滚下马。两方人马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那鲜卑贵族就要被后面的追兵撵上。
再过片刻,追逐双方已经进入大晋国土,藏在山脚的几个晋军骑卒纷纷看向他们的伍长,用目光询问应该怎么办。
“救人!”,这名伍长倒是个有魄力的人,“从侧面迎上去,sao扰后面的鲜卑追兵”。
“伍长,他们有十七八人呢!”,王老三提醒道。
“蠢货!谁让你正面硬拼了,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cao练分进合击的法子吗!”,伍长回头骂了一句,接着又说道,“把追兵往西边引,不远处就有我们的另一伍骑兵”。
王老三被骂得满脸涨红,伍长能当他们五个的头儿,真不是白给的。计议停当,五个晋军骑卒再次悄悄潜伏下来,等放过前面逃命的鲜卑贵族后,忽地打马而出,疾奔向右边两百来步距离之外的十几个燕军追兵。
不多时,追逐中的双方都发现了一侧晋军骑兵的动静,逃命在前的鲜卑贵族当即对着晋军大喊:“快救人,我是来投奔晋国的!”。
那名晋军伍长也不答话,却命手下四人逐渐降低马速,然后率众猛地调转马头,同时趁回身的一瞬间接连放箭,每人she出两三箭之后也不回头,只顾打马向西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