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韩溯便怒道:“奉天你这是什么话?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我怎么可以反悔?何况我府里又不是没有歌妓,我也有丫鬟伺候——看胡姑娘的模样,说侍奉我只是为了脱身,我又何必强人所难?此事不可再提,倒是奉天你若是真喜欢人家,等她落了籍,你大可去追求嘛!”
京葆却是垂头丧气,嘴里嘟囔:“等她落了籍,身份悬殊,我父亲又怎会允许我和她来往?”
且不提三人回府路上的交谈。
此时,临安金国驿馆内,完颜愈面色阴沉地手拿着一封信,隔了好一会,方才咬牙齿切地顿足道:“糊涂啊!陛下!大金国怎么就没人了么?塔塔儿人不足为患,加强边防也就是了,铁木真才是心腹大患啊,此时让铁木真得了任命,正是给机会让他吞并塔塔儿啊!似铁木真这等枭雄,若让他做大,不出十年,我等皆是他的猎物了!”
他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的武官,满头大汗,听他这么一说,连忙道:“叔叔,此事是否尚有挽回之余地?要不叔叔给陛下写一封信?”
完颜愈冷冷道:“来不及了,给陛下写信还不如给完颜襄写信,一定要他小心应对,宁可让札木合做大也不要给机会铁木真!你拿了我的信,今晚立即回去,先不要回复陛下,直接去追完颜襄的大军,把我的信交给他,知道么?”
那青年武官应了一声。完颜愈走到桌边,拿起笔刷刷刷地写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交给他。
武官走后,完颜愈向着北面沉思了一阵,然后道:“仆散,你到南朝,怕也有十余载了吧!”
随着他的话,从驿馆内堂走出了一人,到了完颜愈面前,伸手摘下面巾,露出一张清秀儒雅的脸,看起来十分年青,只是眼角间的几缕皱纹却出卖了他。
“十六年了,弹指间过,王爷,我恐怕已经忘记了漠河的水是什么滋味的了!”眼前的中年儒生略带苦涩地道。
“是啊,现在看到你,谁又知道你是金人呢?不过仆散,今日叫你来,可不是为了嘘寒问暖的。孤想问你,南朝君臣,究竟有没有北伐的意图?”完颜愈身子前倾,目光逼视着眼前的这人。
“北伐?”儒生眼里流露出不屑的神情“远了不好说,至少十年之内不会有,朝中绝大部分大臣,还是主和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完颜愈稍微放下了心,这个时节,若是和南朝打仗,对大金可是一点益处都没有,若是能有十年,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对付铁木真,等平定了蒙古,那时再南下,这天下,是该统一了!一想到这里,完颜愈不禁有些热血沸腾起来。
“不过韩侂胄,似乎对我大金怀有不小的敌意,如今此人权倾天下,要是他有北伐之志,说不定会成为一大变数!”
“韩侂胄?”完颜愈重复了这个名字,眼角露出不屑之色:“此人志大才疏,就算是北伐,大多也是因为一己之私,弄权而已,不足为虑,倒是他的儿子,颇为值得关注!”完颜愈想起了今天在孤云阁中的遭遇,脑中浮现出胡媚儿那妩媚的脸蛋,火辣的身躯——若非韩溯,这等绝世美女,早已是他私物,今晚便可享用那无比诱人的**了吧?
“王爷也知道这小子?听说他本是个纨绔,却想不到一场车撞开了慧根,现在都说他是神童,拿着和前朝的晏同叔比呢!我却是不信的,多半还是韩侂胄给他儿子造的势。”被完颜愈称为仆散的儒生道。
完颜愈摇摇头,他对相人一向有自信,他看着眼前儒生道:“有没有可能。。。。。”他做了一个手刀的手势。
“王爷!你疯了吗?这会让我们那么多年的图谋毁于一旦的!”儒生吓了一大跳。连忙反对。
完颜愈微微吐了口气,心中也有些暗恼:自己这是怎么了?就为了一个感觉,暗杀韩侂胄的儿子,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童?他摇摇头:“仆散,你是对的,是我偏激了些,不过此子似非常人,你在南朝还是要关注一下的。此外,吴曦回川之事,你要想办法再给他推推手,最好是走韩侂胄的路子,一旦他到了四川,我们的图谋便成功了一半,再有就是你做的这事,还需要我做哪些配合?”
“王爷,我希望你能这般这般。。。。。。。”</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