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支西南小藩的藩军被长州人袭击到退场以后,西南先行诸藩的藩军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凡提前行动试图占长州便宜的西南诸藩,都在长州的复杂地形中遭遇了来自长州民兵队的打击。就像说过的,民兵组织虽然有种种的不妥之处,但是民兵的范围实在是太广,长州境内此时不止奇兵队在活动,由于幕府将要征伐长州的消息已经天下皆知,面对无能的藩主,还有已经完全失败的藩军,长州的百姓在下级武士的带领下自行组织起了大量的民兵组织,本来这些民兵组织不过是虚有其名,但是奇兵队的胜利,给了这些非正规武装一剂强心剂,有样学样,这些民兵武装很快就学会了奇兵队的作战方式。偷袭这种作战方式是最不需要学习的一种作战方式,虽然说进过训练的正规军,在进行偷袭夜袭时,作战效能,战斗结果会更高更好,但未经训练的民兵不见得就比正规军差,虽然这些民兵可能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消灭同一个目标,可能民兵的损失也要比正规军大,不过最后的结果都是消灭了敌军,这样就足够了。
长州的民兵组织,三五成群面对来自西南的敌人,总是在优势地区形成优势兵力,打击敌军。这些民兵组织和有支援的奇兵队不同,他们大多没有先进火器的支援,他们使用的武器就真实体现了一个落后国度的民兵所能有的装备。由于刀狩令的一直存在,普通百姓失去了私自存有武器的可能,不过由于组织起这些民兵的大多都是下级武士,通过各种手段这些民兵还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武装,武器包括一些长枪,弓箭。薙刀还有一些粗制滥造的武士刀,但是这些武器并不能够确保发到每一个人的手上,没有这些武器的人。只能砍一根竹子削尖了做根竹矛了。这样一来在面对诸藩藩军的时候这些民兵武装显然就不能取得装备上的优势了,但是人的智慧从来就不能小觑。没有武器,但是他们有山,有林,有水。西南诸小藩的藩军在进入长州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失败的结局,长州对于他们而言毕竟还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何处有山,哪里有水,树在何方。他们都只能沿着道路自己去确认。这么一来他们就劣势了,发现有水,煮水饮用,喝完腹泻不止,或者驻扎在山岩下,或者树林边,结果被大火,或者落石弄了一个七零八散。
一旦这些藩军陷入了这样的境地,那些长州的民兵就会猛然间跳出来,趁你病。要你命,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这些陷入慌乱的敌人。民兵组织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典型的通过敌人武装自己,同时通过敌人学会战斗。很多民兵武装越打越强最后一跃成为正规军,当年百万解放军有多少是从民兵开始的,如今称霸世界的美国人,一开始不过也只敢叫自己快速民兵。民兵组织每消灭一次敌人就能从敌人那里获得更好乃至更先进的装备武装自己,每消灭一次敌人就能获得一次宝贵的作战经验,能够更加的适应战场,熟悉战场。最后一支民兵演化成一支正规军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个转化很复杂,不是三两句说变就变的。这里面还掺杂着很多其他的环节,这里就暂不多说了。
西南诸藩的失败。很快就通过水路和陆路传达到了已经离开京都朝着长州进发的幕府军大营。“怎么可能,长州人这么能打了?”大阪城。众藩主传递着从德川家茂手上传下来的战报,每一个人看过以后都觉得不可思议。长州作为一个西南的雄藩确实不假,但是其藩主软弱无能,其藩军主力已经被消灭在了京都城,怎么想来现在的长州都是一颗软柿子了,可眼前的战报清楚的告诉这些个大名,长州不仅没能变成软柿子反而变成了一颗硬的咯牙的石头。德川家茂皱着眉头,看着下面惊讶不已的诸藩藩主问道:“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怎么这么多西南藩国都表示遭到了严重的抵抗,不能继续出兵了?”底下的大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接茬,这茬毕竟不好接。
“哼,这些西南藩主看来也有不臣之心了,居然敢伪造战报上来拒绝出兵。”并没有随军一道出征江户,但是在之后又被传唤来的一桥庆喜坐在德川家茂下手说道。德川家茂不在江户,不把一桥庆喜叫出来终归还是不安心的,不论做出多少和解的努力,但是人心永远难于把握,我能信任你,但是你是不是能回报我的信任,谁都说不清楚,所以有的时候物理一些的手段反而更好。就和带孩子一样,和孩子说得再多,信任再足,遇到大事还是会带着孩子,绝对不会也不敢让他一个人去做的。一桥庆喜这一声说完,下面的诸藩藩主有的彼此看了看,做了眼神的交流,有的离得比较近稍稍的咬咬耳朵,微微点头。“庆喜公,这话说的有点过了,西南诸藩确实有几家有不臣之心,但是不是所有的藩国都是如此,而且你看这些上报战报的藩国,大抵都在三五万石左右,这些的小藩哪里来的勇气有什么不臣之心,贫僧看来这些小藩大概是真的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吧。”一桥庆喜说完不久,井伊直弼这个大和尚又开口说话了,井伊直弼也算是几起几落了,从大老到叛贼,从叛贼到养起来的和尚,从养起来的和尚又成了幕府政事总裁,从政事总裁又成了现在随军有极大发言权的和尚,起起伏伏的到底也是德川家茂的手段罢了,毕竟井伊直弼的影响力还是太大,总归也是一个不太安定的因素。
一桥庆喜看了看对面这个仇人,当年正是因为他的决断以及手段断送了他登上将军宝座的机会,这样的恨,不可谓之不深。“那就请大师解释解释,长州人从哪来的这么多兵力,能够在不同的地方,给这么多的西南藩国造成如此巨大的打击?”一桥庆喜说道。井伊直弼看了一桥庆喜一眼,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转着自己手里的念珠,井伊直弼自己也很纳闷,确实这些小藩不应该有什么不臣之心,就算有也不可能在现在这个幕府占据优势的时候有,可是如果他们都遭受到严重的打击了,那么长州人到底是有多少兵力?难道说长州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兵营,除了藩主从上到下都是兵?如果是这样幕府早就打过去了,还等到现在?“你们怎么看?容保,信茂?”德川家茂转头看看两个手下的指挥官问道。“情况不明,臣不敢多言,想要知道的清楚,那就只有兵进长州,只要进去了自然就明了了。”德川容保说道。我倒是很明白西南诸藩受困的原因,确实是被打得,西南诸藩两次长州征伐都是大受害者,幕府过来倒霉两次,长州打过去倒霉两次,就和二战时期的东欧一样,法西斯来了杀“红”一波,红军来了又杀“法西斯”一波,西南诸藩本身武备就不是很高,指望打这个时候的长州明显的很费力,但是这话我不能说,异类不能乱当,尤其在当前环境下,随便表态说话,那是要出事的。“我和容保殿的看法一致,打进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嗯????”德川家茂点了点头,这次会议在没有什么结果之下就解散了,之后西南诸藩兵败长州的消息很快就在营地内部散开了,大藩还好一些,而一些小藩明显出现了军心不稳的情况,本来是去摘桃子,可没想去吃石子的,只一个前哨战,长州人就得到了空前的胜利,幕府军军心动摇,似乎尚未开战就已经输了一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