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展开纸条一看,正是留守临时驻地的子予发来的信息,周围几座子姓屯寨的丨段于氏族丨族羯团,正在向他们包围过来,显然是这座遇袭的子姓屯寨向宗家发出了求救信号。
挑了挑眉,古逸有些奇怪,他们的猎鹬可不仅仅只是负担送信的工作,别看个头小,这种猎鹬绝对是实打实的猛禽,如果对方有放出信鸽,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讯鸟,就算猎鹬拦截不下来,也会向他们发出警告,可是一直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的猎鹬一点动静都没有。
“咳咳咳”
被仵仇提在手中的那羯戎发出了咳嗽不像咳嗽,怪笑不像怪笑的声音,咧开一嘴大牙被打掉了之后裸露出来的猩红牙床,满脸狰狞的道:“泥煤等着…鹅…鹅煤…”
古逸楞了一下后才明白他说的什么,顿时怒了:“你妹才等着鹅个毛啊鹅说话都漏风了还尼玛这么哆嗦拿过来我吃了免得浪费了”
仵仇汗都下来了,咱们能不用“吃”这个动词么?
作为古逸身边的左膀右臂,仵仇当然知道古逸所谓的“吃”是指那种能够萃取他人血气精华为己用的能力,这在大荒并不算什么稀奇,可是换上“吃”这个词,听上去怎么就觉得那么诡异呢?
被仵仇提在手上的那哥们,本来还很硬气,可一听这红蛮胡子的首领要吃他,再加上古逸故意冲他一龇牙,很光棍的当场“嗝儿”一声撅过去了。
仵仇伸手一探他的鼻息,嘟囔了一句:“老子还以为你有多硬气呢,还不是吓晕了,也好,免得吓死了就不新鲜了…”说着伸手拧住他的脑袋,跟杀鸡一样一扭,“咔嚓”一声就于脆利落的结果了他。
本来古逸也只是故意吓唬这羯人,可仵仇一句“死了就不新鲜了”把他也恶心到了,还当老子真吃是怎么滴?
可还没等古逸抗议,他体内的蛋鬼就迫不及待的把仵仇手中的羯戎一口抽于,吓的仵仇手一哆嗦,跟被蛇咬了似的一甩老远,可怜那哥们在空中就被扬成了一蓬飘散的飞灰。
“完了这下吃人大魔王的名头是甩不掉了”
古逸一脸郁闷的怒视着仵仇,心有余悸的仵仇拍了拍手,回过头来却发现古逸正瞪他,不由缩了缩脖子于笑道:“首领,咱们现在是赶紧撤,还是冲进去抢一把再走?”
闭上眼睛从那羯戎的丨精魄丨之中,查阅他血魂之力信息的古逸哼道:“撤什么撤?他们也只不过几千人而已,咱们也有一千多人,怕个毛啊?整队把家伙都掏出来于他丫的”
仵仇闻言,兴奋的嚎叫了一声,周围乔装成红蛮胡子的羯人们挥舞着武器嗷嗷大叫了起来,乱七八糟的夹杂着刚从首领这里学到的“胡子话”,一个个很开心的嚷嚷着“雅蠛蝶雅蠛蝶一碟一碟”
那几十名已经被吓的呆滞了的残兵,虽然没有人去管他们,却依然动都不敢动,鹌鹑一般挤在一起嗦嗦发抖,眼神呆滞的看着群马攒动,裹着兽皮的红蛮胡子们跳下马,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忙活起什么来。
而被堵住了屯口的子姓屯寨中,更是一片惊慌,躲在土木篱笆后探头探脑的他们,自然是亲眼看到了自家的羯人团,被还不到一半数量的红蛮胡子,砍瓜切菜一般杀了个于净。
这会儿胡子们躁动起来,搞得他们还以为胡子要攻屯屠寨了,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着,哆哆嗦嗦的拿着各式武器爬上了屯墙,准备拼死抵抗一番。
可是那些红蛮胡子却只顾忙活自己的,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又让屯寨里的子姓族民兴起了一线希望,望眼欲穿的向远处张望着,期盼着宗家的援兵能早点到来。
“这…这些…食人胡子在…在…做什么?”
一名屯丁浑身打摆子似的哆嗦着,结结巴巴的问身边的族人,已经被吓傻了的族民筛糠似的挺着一根木矛,使劲的咽了口唾沫:“莫不是杀的饿了,打算生火吃食了?”
胡子们的行为,的确是十分的诡异,他们从副马的鞍囊中,掏出了一根根的棍子,堆在一起拼装起来,似乎在做什么东西。
“生火吃食?吃…吃什么?”
两人脸色惨白的面面相觑了一阵后,突然一把扔掉手里的木矛,慌不择路的直接从屯墙上跳了下去,凄厉的惨叫着:“胡子要生火烤人肉吃啦快跑啊
本来就已经紧张到不行的子姓屯寨内,顿时被这杀鸡一般的凄厉惨叫刺穿,就好像往烧的滚烫的油锅内猛浇了一瓢冷水似的,轰的就暴动了起来,从四周汇聚而来躲进屯寨中的族民,像是被狐狸摸进了鸡笼的小母鸡一样炸窝了,拼命的尖叫着四下奔逃。
可屯寨总共只有这么大,又挤满了来自各地聚落的族民,那里还腾挪的开,而在这时远远的地平线上,腾起了一道一道的烟尘,逐渐汇聚到一起后急速的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冲来,速度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