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馆不远,刘铭浩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显然之前在酒吧之中,他的美元攻势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虽然没有打听到所需的信息,但却引起了不少人的贪心。
对于一个曾经在社会最低层挣扎求生的人来说,刘铭浩十分清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十美元就可能引发一场血案,一百美元的价值,很多时候,远高于一条人命。
尾随的几人并没有刻意掩藏行踪,跟在刘铭浩的身后走了一段路,很快就失去耐心,加快脚步追了上来。
听到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刘铭浩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显出慌张的神色,急匆匆穿过路口,慌不择路地跑进前面的一条小巷。
几个混混见状,俱是面露喜色,相互对视一眼,紧跟着冲进小巷之中。
……
暗巷之中。
几个混混鼻青脸肿,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发出痛苦地呻吟声。
刘铭浩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面无表情地走到其中一人身旁,抬脚对着他的膝盖用力踩下。
那人原本还想装死,冷不防膝盖一阵剧痛,立刻惨叫一声,身体死鱼般剧烈地弹动了几下,挣扎着爬了起来。
这人肩头有着大片刺青,是几个混混中的小头目,尤为心黑手狠,刚才一跑进小巷就躲在暗处放冷枪,若不是刘铭浩反应迅捷,险些受伤。
刺青男在被他发现,一拳打倒之后,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很是狡猾。
刘铭浩撤回腿,探手捡起掉落在地上枪,对着刺青男比划了一个射击的动作。
“有,有话好说。”刺青男常年在街头厮混,刚才一见到刘铭浩的身手,就知道对方不是善茬,这回是踢到铁板,看着在眼前移动的枪口,他毫不怀疑刘铭浩会开枪,当下惊得脸色煞白,双手撑着地面不断向后退,直到撞到身后的墙壁无路可退,连忙结结巴巴地求饶道。
刘铭浩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右臂伸直,枪口漫无目的地缓缓移动,似乎在寻找着最佳的射击角度。
刺青男后背紧紧贴在墙面上,身体极力绷直,一动不敢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越来越苍白,汗如雨下。
刘铭浩肩头微微一动,刺青男立刻惊恐地睁大眼,崩溃地大叫起来,“别,别杀我,我知道黑狗在哪里?”
“说说看。”刘铭浩眉头微微一挑,走过去用枪管拍了拍那人惨白的脸,冷声道,“想清楚再说,不要给我杀掉你的理由。”
五分钟后。
刘铭浩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一枪托将人敲晕,走出小巷。
……
穿过大半个街区,刘铭浩在一栋破旧的公寓外停下了脚步。
根据刺青男交代,莫丽尔街区中只有一个来历不明的老乞丐,叫做黑狗,就住在这栋摇摇欲坠的公寓之中,但他究竟是不是刘铭浩要找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距离最后时限,还有不到四十分钟,刘铭浩看了看腕上的表,快步穿过街道,走进公寓低矮的门廊之中。
公寓内部更是破败不堪,光线昏暗,墙壁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深色的墙砖和一团团褐色的霉菌。
踩着吱嘎作响的木质楼梯,刘铭浩从一层到三层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是不经意地细微处,还是能够看出这栋恍若鬼宅的公寓中确实有人居住。
刘铭浩来到二楼的走廊,站在一扇破碎的窗户前,无意中看到后巷之中,坐在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在他的脚边趴着一条黑乎乎的土狗,而老者的外表与那个混混形容的黑狗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由心中一动。
既然发现目标,刘铭浩也懒得下楼,干脆地单手一按窗棂,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
双脚落地,踩踏着巷子中堆积的尘土和落叶,发出极轻微的声响,趴卧在老者脚步的土狗耳朵微动,懒洋洋地抬起头瞄了刘铭浩一眼,又无动于衷地趴回地上。
老者则是对一切毫无所觉,仍是靠坐在墙边的长凳上,抬着头看着远方,似乎在发呆。
巷子中一片寂静。
刘铭浩微微挑眉,走到距离老者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试探着道,“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