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权岳起初虽然打死也不相信张泽羽的这口井能出水,可一旦出水了,这口井就成了他的宝贝,舍不得给别人碰一下,都知天命的岁数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一直压水压到胳膊快抬不起来了才作罢,就这样还依依不舍的对接班压水的人说,“你小心点,压的别那么猛,要用稳劲。”在旁边指挥了一会之后,接班的人怎么压都不符合他的要求,他也不再提要求了,在一旁嘟囔着:“你们这都不对,不是这么压的。且等我休息一会儿的,我胳膊缓过来乏了还得是我来压。”。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口井作为教会的传世之宝传下去,这回怎么都得保护好。
张泽羽见刘权岳这样,心中不免感觉好笑,他又明白了,整的跟个专家似的,刚才不是还打死都不相信这井是能出水的么?
见张泽羽在一旁笑而不语,刘权岳也想起来自己刚才挂像的样子了,人家才是真正的专家。想要让这口井传下去,具体的使用和保养方法得请教人家才行。他清了清嗓子,“张兄弟,井者,法度也。如今凿了新井,必有其不同于古井之处。可否将这新井的使用方法和禁忌之处说于众人知晓,也免得使用不当对井造成损伤。”
中国人对井还是比较尊重的,因而也有很多忌讳。如禁止在井口磨刀,禁止跨井,打井的时候禁止女人接近,尤其是孕妇等等。这些传统并非都是一无是处的,其中有些表面上看起来迂腐,其实背后是有其深远含义的,并非都是封建礼数的糟粕,只能用来荼毒劳动人民。就拿这禁止在井口磨刀来说吧,表面上的原因是因为古人认为井里有水神、龙王(尤其是《西游记》问世之后)。而刀显然是杀机的代表,在井口磨刀是为对水神和龙王的大不敬。但是自己深入的想想,在井旁磨刀,血腥之气必然会粘附于井口之上,这和今天我们在家里做菜的时候,菜刀和砧板切完肉荤之后必须清洗干净再切素菜是一个道理的。如果直接言明是这样的原因,因为人的自制力问题,恐怕很多人不能做到。所以必须以鬼神之说假之,人们因惧而有所顾忌,方能使之传承。而现代的中国人已经失去了太多的这样的传统,导致的结果就是人们心中再无所忌之物,故而什么都敢做,所以导致道德文化的缺失。
张泽羽的想法比较简单,没有想过层次这么深入的东西。“一共两条,第一呢,每次打水必须先倒入井口一些水用来引井,一点水都没有就这么空压,是怎么压也压不出来水的。这一点,我想刘主教是深有体会的。”
刘权岳听之大囧,假装生气的和张泽羽说,“此井乃新生之物,前所未闻,六年前老夫受邀去英吉利时也未见洋人用过。虽有疑虑也是可以理解的。张兄弟就不必再拿我取笑了吧,莫非还要让我向你道歉不成?”可是他的兴奋劲已经出卖了他,怎么看他都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井是给教会打的,等于是给他的门下企业增加了固定资产,他能生气才怪呢。
张泽羽笑着说,“那你就道歉吧。”
刘权岳继续假装生气,“张兄弟不要得寸进尺,这第二条,你到底说是不说?”说完,他把头探到张泽羽的耳旁低声说了句,“我都五十一了。”言外之意,你给点面子行不?
张泽羽听了之后笑的更厉害了,尤其是看到刘权岳假装一脸严肃的表情,肚子都快笑抽了。
“行,我说,这第二条啊,哈…哈…哈…”张泽羽又笑起来了。
“急死我了,你找踹是不是?”刘权岳假装要踢人,然后看了看左右,又放下了。意思是周围人太多,要不我就踢你了。
“好,我说。第二是每次打完水之后,必须把井头中的水放回井管中,尤其是冬天。要是用完了不把水放回去的话,井头和井管容易冻坏。想要放水吧,得先把井芯拿出来,看到那个插销没?”张泽羽一指连接井把和井芯的插销,“把那个拔下来,往上一提就能把井芯给抽出来,里边有个单向阀,用钩子往上一钩单向阀,水往低处流,就全都退下去了。”
“哦,我会提醒大家注意的。”刘全岳点了点头,但他感觉就写这两条显然是不够的,他继续问张泽羽,“此井可有名字?”
“这口井是利用大气压力来打水的,所以叫压水井。就算不懂原理的,一听这名字也知道这井是怎么用的了,一压就出水,怎么样,言简意赅吧。”
“不可,压水井是类别的名字,不可当做井名使用。张兄弟可曾听说过名为是石桥的石桥?”刘权岳把压水井的名字给否定了,他感觉这名字过于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