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结束后,顾莞宁无心逗留,第一个张口告辞:“今日多谢郡主热情款待,令我等宾至如归。午宴已经结束,我也该告辞回府了。”
太孙眼中流露出不舍之意。
衡阳郡主眼角余光瞄到太孙的神情,立刻笑道:“天色还早,再说了,定北侯府只隔了几条街道,想回去不过是半个时辰的事情,何必如此着急。”
“我让人准备了壶和箭只,我们来玩投壶吧!”
投壶是闺阁女子的游戏。规则颇为简单。放一只口小肚大的圆瓶在地上,站在数米的距离外,将箭只投进壶中。投多者为胜。
在投壶的时候,还有各种不同的姿势。姿势不同,难度也各自不同。
顾莞宁既是喜欢骑射,臂力和准头都远胜普通闺秀,玩起投壶来,自然也极占优势。
衡阳郡主这般提议,显然是投其所好,有意让顾莞宁出一次风头。
太孙投来赞许的一瞥。
顾莞宁兴致缺缺,一意推辞:“多谢郡主美意,我今日实在疲惫。还是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会。”
顾莞宁如此坚持,衡阳郡主也不好再挽留,无奈地看了太孙一眼。
太孙笑容淡了下来,忽地张口说道:“顾二小姐既是坚持要离开,我送顾二小姐一程。”
顾莞宁抬起眼,神色淡淡:“罗大哥罗姐姐和我同路,就不劳烦殿下了。”
将拒绝之意表露的明明白白。
不知太孙是否觉得难堪,总之,面上并未流露出来,反而风度颇佳地笑了一笑:“有罗公子兄妹顺路相陪,自是再好不过。”
齐王世子见顾莞宁拒绝的干脆利落,心里一阵快意,张口说道:“正好我也有多日没去见过外祖母了。我陪宁表妹一起回府。”
既是打着探望祖母的名义,顾莞宁就不便冷着脸了,淡淡笑道:“祖母心里也一直惦记着世子。世子若有空,就去看看祖母。”
齐王世子又笑着向太孙道别,眼中闪着示威的挑衅:“堂兄,有我送宁表妹,你就不必牵挂了。”
有意无意地将宁表妹三个字咬得重了些。
他们可是嫡亲的表兄妹,总有旁人难及的情分在。
太孙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应道:“有堂弟一路相送,我自然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齐王世子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那就告辞了!”
两人明里暗里地交锋过后,才发现顾莞宁根本就没理会他们两个。顾莞宁走到罗霆的身边,灿然笑道:“罗大哥,我们一起走吧!”
太孙:“……”
齐王世子:“……”
……
顾莞宁和罗芷萱一起坐在马车上。
罗霆和齐王世子各自骑着骏马,不疾不徐地尾随在马车后。
齐王世子原本没将罗霆放在眼底,经过刚才的一幕,心里生出了戒备,斜睨罗霆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听说罗公子在国子监里就读?”
罗霆坦然应道:“是。只是我才学浅薄,又不喜读书,颇令国子监里的夫子们头痛。说出来,让殿下见笑了。”
能将自己的缺点说得如此坦荡的,显然不是普通之辈。至少,脸皮就比一般人厚的多。
顾莞宁对罗霆另眼相看,难道就是因为他的厚颜无耻?